因為他長得和蕭秉石有那麼五六分相似。
因為自己的經曆,所以薛荔在這方面有些敏感,當即便詢問起了梅鑊的身世。
聽完覺得有點怪,又說不出哪裡怪。
淩彥便說了他獲得的情報,說金王妃有可能也到了京城,並且買通殺手刺殺淩濮陽。
這一切的怪像讓幾人有了大膽的猜測。
薛荔順便問了一嘴梅鑊身上的標誌,知道了他腳底有三顆紅痣。
幾人也沒想到,所有一切居然都在今天對應上了。
至此,真相一層一層揭開,竟然是如此不堪。
金王妃已經捂著胸口,痛得說不出話來。
向梅鑊伸出手,想去抓他。
她有千言萬語想對兒子說,卻又怎麼好意思開口?!
梅鑊冷冷的看著痛苦不已的金王妃,沒有任何想上前攙扶幫助的意思。
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
梅鑊垂下眼眸,看見了自己腳上穿的青緞鞋。
這雙鞋子是沈夫人帶著丫頭,熬了一個通宵給他做出來的。
千層底,一針一線納出來,每分每寸都貼合他的腳型,很妥帖,沒有一點點不合適。
梅鑊突然笑了起來,眼底沒有半分陰霾。
笑容跟當年的泉哥一模一樣。
“王妃娘娘,”他很生疏客套的這麼叫。
“王妃娘娘,想必你還沒有給你的兒子起名字,但我有名字。”
“我從出生起就叫梅鑊,我隻有一個養父,但他已經仙逝了。”
“我現在,隻是沈家的女婿,是入贅女婿。一應的手續都已經辦理妥當,官府那邊也上了戶籍。”
他強調:“我入贅,給兩位老人養老送終。”
他眉目沉靜,扭頭望向人群之外。
那裡站著沈暮,她抱著小女兒,腳邊上站著兒子驚蟄。
梅鑊沒有讓母子三人過來認金王妃。
他不想讓她們看見這醜陋的一幕。
所以沈暮和孩子們就留在人群之外。
梅鑊轉頭,平靜地對金王妃道:“我是入贅。入贅你懂嗎?就是以前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了,從今以後我的父親姓沈,叫沈蒼定。我有母親,她是沈葉氏。”
金王妃:“……”
梅鑊又道:“對了,我還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都非常可愛。就不來見你了。”
“女兒還是姓梅,兒子已經改了姓,叫沈驚蟄。”
金王妃豁然抬起頭,眼神驚恐。
她這個兒子,比她想象中還要心狠!
連兒子的姓都改了!
梅鑊道:“父親母親沒有兒子,就讓驚蟄承繼他們的香火,大姐和大姐夫也同意了。父親很高興,那天都喝醉了。”
說到嶽父那天真的樣子,梅鑊眼底閃過滿滿的笑意。
他現在很幸福很滿足。
他的幸福與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半點關係。
他已經去了驍騎營,做了一名副將。
有姐夫霍世子,還有嶽父沈尚書罩著,他的前程看得見的光明燦爛。
但梅鑊不在乎前途如何,他隻要好好守著妻兒,好好守著一大家子,就夠了。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金王妃一眼,轉身走出了人群。
從沈暮手上接過了元宵。
笑道:“别看她個子小,重的跟秤砣一樣,還是我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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