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賽之前淩彥就給過他們雄黃粉。
他自己沒有認真抹,這回真的被蛇咬了,怎麼都不好開口!
再說他們現在正是戰鬥最關鍵的時候,臨場退縮,他淩濮陽丟不起這個人!
感受著靴子裡的異樣,腳跟重重用力,把那條小蛇擠到腳底,狠狠的碾碎。
忍著劇痛道:“我沒事!繼續!”
暗自咬牙。
他今天就是死在場上,也得贏了再死!
把這群狗孃養的、卑鄙無恥的小人打贏了再死!
球場上情況瞬息萬變,淩彥也來不及分辨淩濮陽的話有幾分真。
聽他說沒事,也就隻能當他沒事。
“好!繼續!”
淩濮陽憋著一口氣,忍著越來越疼的腳和越來越暈的腦袋,竟然越戰越勇。
蕭秉石兵敗如山倒。
他完全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自己扔的明明是一條毒蛇啊,一小滴毒液就能毒死一頭大象的那種毒蛇啊。
怎麼淩濮陽的狀態不像是被注入了毒液,倒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呢?!
蕭秉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他不知道,是因為淩濮陽鞋子裡面太臭了,那條蛇活活被臭暈。
能張嘴咬住淩濮陽就已經拚儘全部的蛇力了,都還沒有來得及釋放毒液,就被臭暈過去。
導致淩濮陽中的毒並不多,隻是很疼。
而疼痛又剛好激起了他骨子裡的戾氣。
那不是給他打了雞血是什麼?!
蕭秉石相當於是無意間開發了這頭猛獸全部的潛能。
到最後,球場上幾乎是淩濮陽的個人秀。
“咣!”
銅鑼響,比賽結束。
三局兩勝,二比零,北戎輸了,輸得乾乾淨淨。
看台上所有大昭人歡呼雀躍。
人們不分彼此互相擁抱。
遮陽的草帽鬥笠統統被扔上天空。
有人在看台那邊帶頭唱起了戰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兩國相互交戰多年,彼此帶著國仇家恨,是需要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1北戎那邊氣氛陰冷。
上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會輸,
但實在沒想到會敗得這麼慘!
他們出動的還是北戎的勇士!
一個個牛高馬大,上場時還在大昭那群小雞崽子們面前秀過肌肉。
卻沒想到,連一局都沒有勝過!妥妥被大昭這邊剃了個光頭!
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更何況自己這邊還使了陰招!
真是既輸了格局又輸了面子。
什麼都輸光了!
搖褲兒都不剩!
馬球打完了,但事情沒有完。
淩彥用月杖挑起那條蛇,準備過來找蕭奕說個一二三。
那邊淩濮陽在馬上晃了兩晃,咚一下倒在了馬背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呼啦全部圍了過去,關心的問道:“三爺怎麼了?”
這麼一場高規格的比賽,太子雲宗政和雲鳶公主都來觀賞。
連皇帝都派了李永貴過來觀賽,方便回去給他實況轉播。
這樣的比賽,場上當然備有太醫。
一時間眾人呼啦啦的圍了上來,把淩濮陽從馬上接下。
太醫一把脈,再看看他的臉色,乾脆利落宣佈:“中毒了!隻是暫時不知道傷在哪裡。”
那太醫直接上了手,“嗤啦”一聲,扯開了淩濮陽的衣服,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手上銀針連出,在他心脈附近連紮幾針。
先護住他心脈,以免毒性攻心。
最後一針刺在他的人中。
淩濮陽悠悠醒轉。
太醫還在剝他的衣服檢查,眼看就要脫褲子了。
觀眾們,特别是女觀眾們,呼啦啦流著口水圍了上來。
現場剝啊,還有這等福利?!
淩濮陽忙伸手死死拽住褲子:“右腳!我右腳被蛇咬了!狗日的北戎人放蛇咬我!”
隊員們呼啦一聲把北戎的隊員全都圍了起來。
義憤填膺的指責。
看台上和圍攏的觀眾也嗡聲一片。
北戎人果然不要臉!
蕭秉石和蕭奕面色陰沉如水,還在狡辯。
“說了!戰場上隻論輸贏,又沒有哪一條規定打馬球不能放蛇!”
那邊吵吵嚷嚷,這邊太醫已經上手去扒淩濮陽的鞋子了。
淩彥口唇一動,下意識道:“誒……”
鞋子一脫,淩濮陽腳上的刺青便顯露無疑,蕭家人又在現場,他的身份便再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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