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薛滿丫頭在夫君那裡有臉面,三少何至於不給她做臉?”
一句句諷刺十足,都在挖薛夫人的心。
而薛夫人非但不能怪罪,還不得不把姿態做足,把面子做夠。
附和著蒲嬸這些人的話,誇獎薛荔,貶低自己的女兒。
對於薛夫人來說,今天的時間格外難熬,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淩遲。
終於,在蒲嬸越說越過分,竟然說什麼薛滿面相不好,長得就比薛荔尖酸刻薄的時候,這種憋屈就達到了頂峰。
薛夫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所有人都驚叫了一聲。
蒲嬸裝模作樣的啊了一聲,忍不住幸災樂禍:“怎麼了?哎呀,老二家的,你怎麼吐血了呀?”
“哎呀,怪我,怪我不該這麼說話,惹你生氣了。”
薛夫人深吸一口氣,忍著腦中的眩暈:“我真是太高興了,激動的。”
薛尚書唬了一跳。
薛夫人這一口血把他給嚇到了,趕緊道:“快快!拿我的牌子進宮,求太醫院派個太醫來看看。”
蒲嬸扯了扯嘴角,眼珠子轉了轉,對薛尚書說道:“老二啊,嬸子托大說一句,今日家裡大喜,還是别叫大夫了吧,不吉利!”
薛夫人豁然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蒲嬸。
這蒲嬸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嗎?!
薛夫人身邊嬤嬤忍不住道:“您太過分了,沒看見我們家夫人都吐血了嗎?”
蒲嬸嘴巴撇了又撇:“是你家夫人自己說的,她沒事兒,是太高興太激動才吐的血,那就根本不需要請禦醫啊!”
“是她先說沒事,我後面才接著她的話那樣說的。”
蒲嬸拉著薛尚書要求評理:“老二你自己說,我說的對不對?”
薛尚書猶豫了。
他囁嚅著唇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周圍客人,心裡亂成一團麻。
看妻子這個樣子,進宮肯定沒好事!肯定沒在皇後那兒落著好,所以才如此這般忍氣吞聲。
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才把薛夫人嚇成這樣,薛尚書簡直想都不敢想。
如果真是受了皇後斥責的話,那麼回門宴就特别重要。
薛夫人已經被宮中貴人所厭惡,今日高高興興把回門宴辦完了,不出岔子也就罷了。
但如果出了岔子,恐怕會連累到自己一家,甚至整個家族!
宴席過程中請大夫,那是明明白白告訴全天下,他們薛家對皇室不滿!
所以,大夫絕對不能請!
隻能說是高興激動。
隻能這麼說!
不是高興激動也隻能是高興激動!
這一瞬間,家族前程和薛夫人,兩者孰輕孰重,就已經在薛尚書心裡掂量了好幾個來回。
終於,他輕飄飄的問薛夫人:“夫人真沒事兒?真不用請太醫?”
薛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她抬起頭看向薛尚書。
憤怒,失望等等諸般情緒在眼底交替閃爍。
最終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她閉上了眼睛,咬著牙,從牙齒縫中沉沉的答應了一聲:“嗯!”
薛尚書鬆了一口氣。
薛夫人喉管又湧上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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