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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派過去的人卻铩羽而歸。
被薛荔給拒絕了。
她和淩彥都覺得福王府很噁心。
福王居然還服用那樣陰毒的藥丸。
當然這些話她不可能對沈暮說。
她不會去揭沈暮的傷疤。
薛荔很認真的對沈暮道:“姐姐,福王府黴運很重,咱們寧願不做他的生意,不賺他的錢!”
“你不知道,上次端午節,我程母妃給我舉辦認親宴,本來都好好的,結果福王府的觀音像一出來,你猜怎麼著?轟!整個花舫都炸了,你就說黴不黴吧。”
說著還搖頭歎氣,彷彿真有其事。
沈暮本來一提到福王府,胸中就沸騰起了不可遏製的殺意。
結果聽到薛荔這麼一說,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滿腔的戾氣也隨著煙消雲散。
在薛荔的頭上揉了揉。
心道怪不得所有人都寵著這姑娘呢,這麼暖心的小丫頭,確實挺招人喜歡的。
問道:“你就不怕得罪福王嗎?”
薛荔慧黠的彎起眼睛笑:“我上邊有人!”
福王他再厲害,有她家世子爺厲害嗎?!
她家世子爺無所不能!
連淩濮陽那樣的混不吝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來一個福王,也不怕。
她家世子爺說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都替她兜得住!
她家婆母也說了,就是她把天捅個窟窿都沒事。
所以她現在可是非常有底氣的人呢。
再說,自己是郡主了!
新鮮出爐的、熱乎乎的呢。
不怕。
薛荔此時正在百花樓和沈暮一張一張的看那些收集上來的設計稿。
她停下筆,抬頭認真的對沈暮道:“你别擔心,我有分寸。大昭有明文規定的,文武百官不準嫖妓。”
“違者,輕則鞭五下,重則百杖。本郡主拒絕福王殿下其實是在幫他,避免他犯錯誤。”
沈暮一愣,看著薛荔認真的小臉,撲哧一聲又笑了。
等於這件事情上面薛荔不但無錯,福王還得捏著鼻子感謝她!
誠然大昭律法有規定,官員不準嫖妓,但男人的天性又怎麼能徹底阻止?
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很多官員下了朝之後換了便服,一樣流連妓院聲色犬馬。
禁是完全禁不了的。
慢慢的這一項規定也就成了擺設。
沒想到,薛荔這個時候鄭重其事的拿出來說。
卻也說得過去。
沈暮就這麼看著薛荔,心中有暖意流過。
她知道這姑娘是頂著什麼樣的壓力在幫她。
不過薛荔千方百計為她著想,替她抵擋風雨,她卻不能拖累這個女孩。
“你聽姐姐的,下一次福王再來叫人,你就讓我去吧,真的,我沒事兒的。”
薛荔對於沈暮和天機道人之間的恩怨隻瞭解了一個大概,並不知道她們之間還隔著生死大仇。
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她聽到沈暮這句話,隻敷衍的道:“再說吧。”
“對了,”薛荔換了話題:“喜歡說哎喲喲的那個老鴇子已經被我辭退了,你要不要來當這個老鴇子?”
沈暮愣了愣。
她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人,隻想著把仇報了就下去跟丈夫和兒子團聚,根本沒有想過以後。
薛荔卻想把百花樓交給自己,這……
“沈姐姐你好好考慮考慮唄,咱們這百花樓以後可不是那種皮肉生意,要做正經買賣的。”
沈暮輕輕一笑,敷衍薛荔:“再說吧。”
她們倆都以為福王會再次派人來請沈暮,或者是派人明搶。
沒想到福王等不得,竟然親自登門了。
彼時,百花樓裡正在唱戲。
百花樓的設計稿都還沒有確定下來,裝修肯定還得等一段時間,不可能就這麼關著完全不營業。
所以侯夫人做主,把百花樓做成了一個大戲台。
外面的門面全部拆掉,從街上一眼都可以看到戲台上在演什麼。
但要看清楚聽清楚,還得買票進去。
這就勾得人不得不花錢買票。
做成戲台,算是正經生意,也為以後轉型打下基礎。
台上一出“打金枝”唱得悠揚婉轉之時,福王來了。
大搖大擺進來,隨手扔下兩百兩的銀票,點名要小玉蘭跳舞。
他給他的手下使了眼色。
隻要小玉蘭一出來,立刻把人押住帶走。
事關他的性命,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至於過後禦史要彈劾,皇帝要責罰,他也有話可說。
他這麼做是為了治病,情有可原。
就取小玉蘭一點點血,又不傷她性命,他的罪能夠重到哪裡去?!
走遍天下他也說得過去。
於是,當著滿場數百人的面,沈暮走了出來。
她盛裝打扮,身上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輕紗,漂亮的像神仙妃子似的。
一出來便引得滿場吸氣之聲。
誰也不知道,她層層紗衫之下,竟然藏著一柄匕首。
沈暮就站在台上,居高臨下看著福王,露出了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
“我知道殿下喜歡我的血,那行啊,我都給你!把我的血統統都給你!”
說著,當眾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眾人驚呼聲裡,沈暮揚起手,把噴薄而出的鮮血往台下灑去。
灑到福王身上,灑了他一頭一臉。
福王大怒。
沈暮那滿臉譏誚的笑容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她就是把滿腔的血全都灑了,也不給他用一點點!
而戲台一側,薛荔愣愣的看著台下的福王,已經忘瞭如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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