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乾活的其他人隻瞥了一眼就都不敢再亂看,趕緊回過頭去專注手中的活。
兩人路過一個正在整理貨架的年輕男子。
那年輕男子穿著耐臟的短褐衣,看了看薛荔手裡捧著的碗。
薛荔剛好把最後一口粥喝完,還把碗舔得乾乾淨淨錚光瓦亮。
那年輕人看薛荔捧著個碗,不知道她要乾什麼。
糾結了一下,猶豫著把手裡的銅片放進了薛荔的碗裡。
黑衣人:……!
薛荔:……!?
沒想到她在這種地方還被人施捨。
這是個好人啊!
黑衣老頭也懵了一下,想到什麼,順手從旁邊抓了一個年輕男人過來。
推到薛荔面前,道:“他們倆,以後給你打下手!”
那男人很抗拒的樣子,對著黑衣老頭怒目而視。
腳下踉蹌,差點就摔倒。
給薛荔銅片的是詹信,他趕緊把人扶住,關心道:“鬆哥,你沒事兒吧?”
鬆楠站穩,對著詹信怒目而視,又咬牙切齒的對薛荔翻白眼。
黑衣老頭很滿意。
他就喜歡看大昭人內訌。
“你們都是大昭人,以後要好好合作,好好替我們做事。”
老頭揮了揮手,對鬆楠和詹通道:“你們兩個,帶她去工作間。”
他忙著呢,當然不可能時時刻刻在這兒守著。
把事情交代完,警告了薛荔兩句,叫她别想著跑,就轉身離開。
他其實用不著多交代。
因為在這座地下城裡,薛荔不可能跑得出去。
等到老頭走後,詹信有些同情的看著薛荔,湊近了道:“小妹妹你也是大昭人啊?我叫詹信,我是萬鬆書院的學生,這個是我們學長,他叫鬆楠,你叫他鬆哥就好了。”
鬆楠一臉的憤憤:“誰是她哥?!”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詹信,又看向薛荔,恨聲道:“哼!助紂為虐!”
他和詹信也是去參加花舫宴,被爆炸的氣浪衝擊而暈倒。
黑衣老頭順手把他們撿了回來做苦工。
詹信還好,天性樂觀,鬆楠就有點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1看到薛荔還要給賊人改良武器,用來對付自己同胞,他心裡就火燒火燎的。
忍不住對薛荔發脾氣。
薛荔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紹:“兩位好,小女姓薛,單名一個荔字。”
如果不出這個意外,她現在可能已經站在萬鬆書院的講台上。
這兩個人應該都是她的學生,坐在教室裡聽她講課……
可是偏偏出了這個意外,本該是師生的三人居然都被抓到這個隱蔽的地下工事裡乾活。
薛荔還捧著個碗,碗裡還躺著學生施捨的銅片。
人生際遇果然難以預料。
她話音一落,對面兩個人臉都僵化了。
鬆楠:“誰?你說你是誰?!”
薛荔:“我姓薛,荔枝的荔。”
詹信震驚得舌頭打結:“薛薛薛夫子?!”
鬆楠咬得牙疼,一臉嫌棄:
“什麼夫子?!她有這個資格當我們夫子嗎?身正為師學高為範!她哪一點正,哪一點高了?!她有一點民族氣節嗎?還為敵人做武器她!”
鬆楠氣恨的别過了頭,反正别想讓他認薛荔當老師!
鬆楠本來就對薛荔進萬鬆書院當夫子有微詞,現在就對她更加沒有好感了。
他們這邊動靜有點大,北戎守衛非常的不滿。
提著一根棍子衝了過來,啪啪打在了詹信和鬆楠的背上。
指使他們去把武器搬過來,搬進工作間。
當下三人都不再說話,薛荔老老實實開始開始拆解一支弩箭。
明白了弩箭的構造以及原理之後就想到了改良的辦法。
用小銼刀一點點銼著弩箭上的小零件,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北戎守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轉身離開武器庫,穿過長廊,黑衣老頭等在那裡。
黑衣老頭問:“怎麼樣?”
北戎守衛:“回首領話,大昭人都很識時務。”
老頭不屑的輕哼:“貪生怕死就貪生怕死,還說什麼識時務?你好生看著,等那個薛荔改良好了,就馬上鑄成模板,大量投入生產。”
北戎守衛也有些振奮:“是!”
“有了這批新武器,回頭用來攻打他們大昭,替我們公主報仇!”
黑衣老頭臉上儘顯陰狠:“大昭、綏遠侯府,敢那般折辱我們公主,就要有承擔我們北戎的怒火的覺悟!”
“我定要他們一個個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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