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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荔,”
淩彥情真意切:“你不能這麼殘忍!你不能拋棄你的夫君,還有疼你入骨的婆母和祖母!”
“你已經嫁人了,孃家的一切與你無關,你要孝順,也隻能孝順你公公婆婆還有祖母!不是他們薛家人!”
薛荔痛苦搖頭:“不世子爺,我的根在薛家,妾身……”
淩彥急了,面向所有圍觀群眾,發自肺腑的喊了一句:“諸位,你們替我留一留她啊!”
相貌冠絕京城的侯府世子,讓人隻看一眼便心襟搖盪的貴胄公子。
就算此刻悲痛欲絕,也是絕頂好看。
他那個乖巧軟萌的新婚妻子也好看。
如此好看的一對玉人兒,彼此有情,本來該白手偕老,共譜一段佳話。
現在卻因為孃家人的蠻不講理,兩個彼此深愛的小人兒就要活生生被拆散!
看他們倆哭得,真讓所有人心都碎了。
這誰頂得住?
催人淚下啊催人淚下!
所有圍觀群眾心都碎了。
蹲在樹枝上扒飯的那位,眼淚啪嗒啪嗒掉進碗裡,混著飯粒扒進嘴中。
嗚嗚嗚,好鹹,好澀!
薛家真他孃的不是人啊!
“是啊是啊,世子爺說得對,女子嫁了人,本就該以婆家為重,少夫人,你不能離開。”
還有些浪漫心爆棚的少男少女們捧著臉直呼也想要這樣的愛情。
“嗚嗚嗚,世子他好愛!”
“嗚嗚嗚,好感人!”
“真夫妻就是好磕!”
“我打賭薛少夫人跟著薛家人走了,世子絕對追過去你們信不信?!”
候夫人和綏遠候,鞠嬤嬤攙扶著老夫人也出來了。
候夫人眼睛紅紅,不停拿帕子擦,越擦眼淚越多。
哭著對薛荔道:“荔丫頭,阿彥說得對,你嫁進我們侯府就是我們侯府的人,母親早就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了。”
“就算是阿彥想要休你母親都不會答應!更何況這件事本來你就沒有半點錯處!侯府不會看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的!更不可能放你走的。”
老夫人也淚眼婆娑,不停的拿手中的龍頭柺杖杵著地。
發狠道:“今天有我老婆子在,我看誰敢帶走我的乖乖孫媳婦兒?!”
薛荔鬆開了淩彥,朝著侯夫人張開雙手,委屈巴巴一聲母親。
侯夫人撲了過去,把人摟進懷裡,心肝肉兒的揉啊搓啊。
惹得圍觀群眾一片唏噓聲。
好幾個淚窩子淺的婦人早就哭得不成樣子了。
侯府湧出家丁婆子們,團團圍住了薛荔和淩彥。
“少夫人,您不能走!”
“對!今天誰敢把您帶走,必須先從奴才們屍體上踩過去!”
“奴才們誓死保護少夫人!”
連還在趕工的王木匠也和兒子小王木匠一起,人手一個刨子一把釘錘,衝出來衝薛荔喊。
“少夫人您不能走啊!您婆母特地吩咐小的給您打的書桌還沒打好呢,您這樣離開了,不是辜負了她對您的一片慈愛之心嗎?”
薛家人完全傻眼了。
不是,她們沒說要帶薛荔走啊!
更沒說要搶人啊,怎麼就進展到這裡來了?!
眼看著形勢倒轉,薛家轉眼間就由人人同情到人人唾棄。
薛尚書本就沒什麼急智,此刻已經傻了。
而薛夫人意識到自己闖了什麼禍,也是渾身發發軟,跪都跪不住了,直往地上癱。
李氏就更加撐不起來。
所有薛家人裡面,就隻看薛芷初生牛犢,還稍微能打。
她雖然也怕,也恨,但事到如今,拚也是死,不拚也是死。
拚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薛芷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瘋狂的叫道:“你們憑什麼說我父親業務不精能力不強?!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你要說他辦錯事,人做事哪能不犯錯的?整個禮部又不是他一個人!辦事也都是手下人去辦的,憑什麼那麼多人做錯的事情,要我父親一個人來背?!”
“我父親他有的是能力,業務也精熟,你們休想汙衊他!”
既然禦史彈劾父親主要是說他辦事能力不強,那她就從辦事能力這一塊著手替父親爭取爭取。
周圍安靜了一瞬。
也是哈。
這小姑娘倒能看到關鍵。
她說得對。
禮部又不是薛棟一個人的,上上下下幾百個官員呢,真辦錯了事確實不該讓薛棟一個人背鍋。
衡量一個官員的辦事能力又沒有固定的標準,怎麼就能判斷出他到底適不適合這個崗位?
淩彥深深歎了一口氣:“你真要知道嗎?”
薛芷一顆心跳得又重又急,身體裡所有的血都衝向腦袋。
腦袋都快要爆炸開了。
薛家生死繫於一線,成敗在此一舉,她不能輸!
更半步都不能退!
要堅持!
“是!請讓小女和父親死得明白!”
“您别說讓我去問卞禦史。這件事小女就問你一個人!請世子爺回答小女!”
“否則!小女不服!寧願一頭撞死在你侯府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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