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天上地上的感覺。

菜很快上來，但都沒有心情吃，隻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宋京野先開口，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你還好嗎？”

他看出她的抗拒了。

陳檸回抬頭：“叔叔，你有話就直說吧。”

她一抬頭，宋京野又看到那個紅痕，他挪開目光：“我為我昨晚的行為跟你道歉。”

陳檸回聽到他的道歉，心裡一陣刺痛，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她真正傷心難過的原因是什麼，不是昨晚，而是今晨，他清醒時看到她，那個下意識的動作以及後來脫口而出的話。

那才是他的真心，而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他的教養。

她搖頭：“如果昨晚的行為是錯的話，我也有錯，是我放任讓事情發展下去，所以叔叔，我們扯平了，以後不再提了可以嗎？”

昨晚對於她來說是夢幻的一夜，她當是美夢，不想被他一次次戳破。

宋京野搖頭：“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難道就因為我是女生嗎？”

宋京野想說是，在這件事上，他覺得女生本就是弱勢的一方，而且昨晚，他似乎並未顧及她的感受，更多是原始的發泄。

陳檸回低頭：“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忽然明白過來，他執意要請她吃飯，要把昨晚的事情說清楚，要道歉，就是想為昨晚的事情做個明確的了斷，避免以後再有糾葛，所以他也沒錯。

她這麼輕飄飄地接受他的道歉，反而讓他覺得這聲道歉太沒有誠意，所以又追問了一句：“檸回，有什麼我可以替你做的？”

他問的真心實意，抱著補償的心態。

可對她來說，她最想讓他做的就是不要說對不起，不要抱有愧疚，她更願意他當成是男女之間吸引，簡簡單單的男歡女愛而已。

他問得那麼認真且真誠，她若說不要，他必然不會放棄，所以她笑了笑：“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好。”

宋京野鬆一口氣，如若能為她做一點事，他心裡也好受一些。

之後兩人安心吃飯，卻也找不到話題再說話。宋京野本就話少，以前一般是陳檸回先說，但今天她不主動找話題了，所以宋京野也無話可說。

吃完飯，天還沒全黑，從餐廳出來才發現，旁邊的商場就是上回他給她買奶茶的那一家。

他又問：“喝奶茶嗎？”

她笑著拒絕：“剛吃飽，不喝了。”依然禮貌聽話，卻多了一層客套。

宋京野隻好送她回家。

道歉了，也表明態度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當做補償，可是送完她，回家之後依然心裡發悶。

房間已經被保姆收拾乾淨，也換了全新的床單，連垃圾桶裡的痕跡都沒有了，昨晚像是被徹底抹平。

他母親進來：“去找小檸了？”

“嗯。”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睡了人家，就打算不負責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宋京野的臉色更冷了：“媽，昨晚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你比我清楚！”

“你要自己沒動情，我做什麼也不管用。”她不過是往他的醒酒藥裡加了一點鹿茸之類容易上火的補品而已，但絕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催qing藥，自己兒子，她不至於做這種事。

第三部

他母親的一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陰沉著臉離開了宋家，回到自己那個小四合院，這一切的變化，他需要一個人安靜地想清楚，想明白。

陳檸回因為白天睡太多，晚上自然就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邊學葡萄牙語，這是她最近新學的小語種，雖有經過係統的學習，但是平時接觸得少，加上這個語言，語速快又愛吞音，她聽起來特别費勁，往往聽完一截還是雲裡霧裡。

所以她三天聽一篇文章的節奏來安排學習，不貪多不貪快，一篇文章反覆聽，聽到聽懂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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