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程知敏太瞭解她了,以事業,以同事,以朋友的前程來逼她,她無路可走。
“那江總呢?你跟他說過此事嗎?”
林禾眠搖頭
“他母親既然走出這一步,勢必也是打著與他斷絕關係的主意。”
她想起剛才那通電話裡程知敏說的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她相信,程知敏絕對能做到這一步,為了所謂的家族榮冠,不惜犧牲所有人。
臨近下班,江逾風來接她,應該是聽說了這件事,見到她時,臉色不快
“你昨晚所謂的出差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他平日忙,並不會關注這些事情,若不是今天集團的張律師告訴他,他還矇在鼓裏。
“隻是不想讓你擔心。”她看著窗外悠悠地說著,內心彷徨而疼痛,在程知敏掛了她電話時,其實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程知敏太聰明,也太瞭解她,抓住她的要害一刀斃命。她自己怎麼被傷害都無所謂的,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肖主任,看著周銘,看著程晨,看著宏正律所因她而毀滅。
江逾風鐵青著臉,一句話都不再說,調轉了方向盤往江家的方向而去。因剋製著憤怒,他整個臉部線條都是緊繃的,看著前方的眼神猶如陰鷙。林禾眠從未見他如此過,即便在棲寧對付張濤那一次,他也未曾如此過。
她伸手輕輕地撫摸他僵硬的臉頰
“我沒事,放鬆點。”
一路風馳電掣到了江家,尖銳的刹車聲後,車穩穩地停在江家院子裡,車上開著遠光燈,強烈的光束使得來開門的阿姨拿手擋著眼睛好半天才看清來人。
“是逾風來了。”她急忙迎了過來。
江逾風下車繞到副駕駛座開門,請林禾眠下車。
“來這做什麼?”
“下來。”
她隻好把手交給他,下車,任由他牽著往房子裡邊走,他的手冰涼徹骨,沒有一絲溫度。這邊的動靜引來了程知敏與江閎,兩人一同下樓,看到江逾風與林禾眠牽手站在客廳中央,隻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詞。
在程知敏看來,這是她的一次勝利,她高傲地坐到椅子旁,冷眼看著他們,等著他們來求饒。
江閎亦是坐在那裡穩如泰山。
林禾眠不知江逾風想做什麼,隻是陪在他的身邊。
他一言不發打開客廳那個超大尺寸的電視,然後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直接投屏到電視上。
是他的一段自拍視頻,站在灰色的背景牆前面看著鏡頭,一字一字,無比清晰道
“我是江逾風,實名舉報我的父親江閎在xxxx年涉及......”
“孽子!你想做什麼?”
後面的視頻還沒播放出來,江閎怒不可歇操起旁邊的一個花瓶砸向了江逾風,不偏不倚,砸在江逾風的側臉上,他的唇角頓時流出血來。
林禾眠驚得趕緊拿紙要給他擦,他輕輕搖頭,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後護著,無所謂地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雙目嗜血般腥紅看著江閎看著程知敏道
“這個視頻我早錄好的,隻要點擊發送,不出十分鐘,全國上下的人都能看到。所以你們是要撤回對林禾眠的訴訟還是要在網上看到這段視頻?”
他的話,他的語氣表情都足夠冷血,足夠陰狠,絕不是說說而已。
“你敢!毀了江家,毀了我和你爺爺對你有什麼好處?”江閎怒喝。他已經年近半百,在外曆來嚴肅,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此時被自己的親兒子氣到滿臉通紅,渾身顫抖。
旁邊的程知敏嗷一嗓子,隻覺氣血往上湧,沒想到自己親生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女人,把利刃直接捅進她的心臟裡,她活不了了。攤在沙發上,劇烈頭疼,而後嘔吐,直至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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