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個女人這年頭,根本不會來報官。
陳淑萍快速朝著秦淮茹走了過去,“同誌,你是有什麼事嗎?沒關係,你可以和我說。”
陳淑萍儘量露出含蓄的笑容。
“我是街道辦的婦女主任,你叫我陳姐吧,走跟我去街道辦,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這外面怪冷的。”說完拉著秦淮茹就往街道辦走。
“這這……”
“好了,我都知道,女人在這個年代,不要受點欺負,喝點熱水,暖暖身子,我這剛好拿了紅糖泡了點,快趁熱喝兩口。”
“陳姐謝謝您。”
“天下女人是一家,都叫姐了,還這麼客氣乾什麼,和姐說說,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放心,姐是婦女主任,肯定為你做主的。”
秦淮茹喝了一口紅糖水,聽著陳淑萍的話,沒來由的鼻子發酸,憋在心裡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抱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好……好好……哭吧,哭吧,姐先不問,有時候,哭一下就好了。
等你哭完了在和姐說。”陳淑萍一邊安慰秦淮茹,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秦淮茹嗚嗚的哭了半天,抬起了頭一臉的淚水。
“都是女人,姐理解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沒關係,慢慢說,或者……不用說,帶姐去你家看看?行嗎?”
“陳姐,謝謝,我好多了,其實沒什麼,家裡男人前幾個月走了,家裡剩下兩個孩子和一個婆婆。
婆婆能乾活我也就沒啥說的,苦點累點,我也就忍著了,可是……嗚嗚……可是……嗚嗚……”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遇到了惡婆婆了對吧,你是哪個大院的。”
“我……我是南鑼鼓巷95號院子的,我婆婆叫賈張氏。”
“95號院?賈,賈家,賈張氏,我想起來了,你男人是叫賈東旭對吧,那你就是秦淮茹了?”
“陳姐,您,您怎麼知道。”
“我知道一點,你婆婆鬨騰很厲害嗎?”
“賈家在院裡現在幾乎沒有人理。”
“你們管事大爺沒有管嗎?我記得你們院子可是三個管事大爺的。”
“他們……他們也管不了我婆婆,她太厲害了。”
“是管不了,還是不想管?他們沒有找街道辦嗎?”
“沒有,以前一大爺說都是一個院子的,鄰裡鄰居的幾句口角就找街道辦,找公安,文明大院的名頭就别要了。”
“明白了,捂蓋子,行,我瞭解了,走吧,帶我去你們院子。”陳淑萍笑著就站了起來,伸手把秦淮茹也拉了起來。
這邊剛出門,王主任從中院就急匆匆走了過來。
“秦淮茹果然是你,來街道辦有什麼事嗎?”王主任沒有看陳淑萍微笑的眼神下的冰冷。
“王……王主任,沒事,我……我帶陳姐去……”
陳淑萍看秦淮茹在王主任的威逼下有些哆嗦,話也說不出來。
抓著秦淮茹的手拍了拍,“王主任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您去找點事做,要是有事就趕緊去做事吧,我出去一趟。”
陳淑萍說完拉著秦淮茹手就走。
“陳主任,你說要去哪?”
“95號院。”陳淑萍說完到了邊上的屋子敲了敲門,衝著門喊了一句,跟我出去辦點事兒。
4個粗壯一臉橫肉的壯婦就衝了出來,各個30多歲,那彪悍的氣息讓秦淮茹忍不住都退了兩步。
陳主任不理一臉不悅的王主任,拉著秦淮茹帶著4人,就出了街道辦大門。
到了95號院,並沒有進去,而是快速的和門口的一群婦女打成了一片,一會口大妹子,一口姐,一口大孃的,各個笑靨如花。
這時候正好切入到瞭解賈張氏。
一群大娘大嬸大媽,聽到陳樹平說起賈張氏,個個都是咬牙切齒,又說到秦淮茹,個個都是唉聲惋惜一片。
最早的就開始從賈東旭結婚後開始說起一直巴拉到賈東旭死後發生的一件件的事情,都說了幾口。
其他的大師大媽,有時候說的不是特别準確,還會加一句。
陳主任算是瞭解到了,賈張氏在這個大院裡面的為人。
這比以前的地主婆還要地主婆呀。
都這個時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人在,必須得讓她長長記性,改一改以前的惡習。
陳主任一揮手,4個壯碩的大姐帶著秦淮茹就進了院子。
秦淮茹畏畏縮縮的指認下,4個大姐衝進了的賈家。
不顧味道,把床上的賈張氏給托了出來。
陳主任扇了扇鼻子,轉頭看向秦淮茹。
“你婆婆癱瘓了還是生了什麼病?”
“我婆婆沒什麼病,就是有些咳嗽。”
“知道了,……”
這時候被拖出來的賈張氏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竟然是秦淮茹叫來的,她想乾什麼。
於是運足力氣就是一聲“老賈呀,你快上來吧,我被人欺負了……”說來也奇怪,這麼大的動作竟然沒咳嗽。
不過這聲音讓來的五人均是眉頭一皺,多少年了,都沒有這麼勇的人,敢在自己面前讓下面的人上來。
對著4人揮揮手,四人當然也不客氣。
一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鞋底,朝著還在罵人的賈張氏的嘴巴呼了過去。
堂堂的一個婦女主任還治不了你一個潑婦了。
别說是你一個潑婦了,就是一隻潑猴,來了也得乖乖的在我們面前蹲著。
呼了十幾鞋底,賈張氏的眼睛都有點迷離了,這時候人也停手了。
陳主任安慰了幾句秦淮茹,讓她把家先收拾一下,這邊讓四人架著賈張氏就走。
不帶去哪兒,主要是街道辦的小黑屋,好久沒住人了。
看著自己婆婆被帶走的秦淮茹,心中有點兒五味雜陳,不知道别人會怎麼說自己,想著想著,抱著肩膀蹲地上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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