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些惡毒的話時,就沒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不讓自己的同情心氾濫,劉從傾示意身邊的人打開娛樂室的大燈。
瞬間,原本迷離昏暗的娛樂室裡恍若白晝。
“來,你們幾個都站過來!”
劉從傾指著那幾個陪酒的金髮女孩,示意她們都站在裴胭媚面前。
“你還給我裝什麼裝?你好好看看她們穿的裙子,你與她們又有什麼區别?”
聽到這話,裴胭媚帶著疑惑抬頭望向那幾個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女孩。
下一秒,她的臉色變了。
這幾個女孩的裙子與她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你看那幾個穿白色襯衫的女人,她們隻陪酒賣唱不做别的,但穿你身上這種裙子的,則是什麼都能出賣的交際花!”
劉從傾眼底帶著憤怒,又隱藏著失望與痛惜。
他看著裴胭媚煞白的臉色,冷笑說道:“怎麼?這又是什麼受傷表情?被我戳穿之後裝不下去了嗎?”
聽著劉從傾的冷嘲熱諷,看著其他男人肮臟噁心的目光,裴胭媚的腦海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是以酒店客戶的身份給前台打電話要求送換洗衣物的,怎麼會送來交際花才會穿的工作服?
思及至此,裴胭媚轉身就打算去前台找酒店討個說法。
可不等她走到門口,就被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别啊妹妹,來都來了,不得多玩會兒?”
有個男人從包裡掏出厚厚一摞美金,作勢就要往她衣領裡塞。
“滾開!”
裴胭媚一把推開男人肮臟的手,臉色煞白。
她回頭望向劉從傾,眼神裡帶著失望。
“如果這是你的報複與懲罰,那好啊,我們之間就兩清了,我不再欠你什麼,就當是從來沒認識過吧!”
這話像是一柄利刃戳透了劉從傾的心。
她說什麼?
她說就當是從來沒認識過?
憑什麼?她憑什麼能一句話就抹去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做錯了什麼?
明明是她無情踹了他,又轉身跑到西雅圖來當交際花出賣色相賺錢,怎麼現在還一副受傷失望的表情?
不等劉從傾回過神來,隻見那兩個色慾熏心的男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他們忽然撲過來,直接將裴胭媚撲倒在沙發上,甚至當著許多人的面,就打算撕扯開裴胭媚身上的襯衫與裙子。
而幾乎是同時,娛樂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身穿西裝、掛著嘉賓牌的陸啟霆挾著一身冷意衝了進來。
他看到奮力掙紮淒聲求救的裴胭媚,看到其中一個畜生揮手狠狠抽在自己嬌養的小女孩臉上……
那清脆的耳光聲,讓裴胭媚哭出了聲,也讓陸啟霆心如刀絞。
隨手抄起茶幾上的酒瓶,陸啟霆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在了那兩個畜生的後腦勺。
隨著玻璃渣四濺,空氣陡然變得凝固。
娛樂室裡一片沉默,隻有裴胭媚驚駭到極點的哭聲,幾乎揉碎了陸啟霆的心。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要上前給裴胭媚披上。
“别碰我!你們放開我……啊,我要殺了你們!”
在巨大的驚嚇與暴力折磨下,裴胭媚的神智幾乎不清,甚至沒認出來眼前的男人是誰。
她抓住了反抗的機會,忽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不顧一切揮舞著,到最後,忽然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她寧可死,也不願意淪為這些男人的玩物。
與陸啟霆五年的糾纏已經讓她喪失了做人的尊嚴,已經將她折磨到千瘡百孔。
若是再被這些畜生蹂躪,那她不如去死!
陸啟霆不顧一切伸出了手,先一步握住了那鋒利的刀刃。
他的手心被劃出深深的傷口,自指縫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裴胭媚的臉。
一把奪過裴胭媚手中的刀,陸啟霆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胭胭别害怕,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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