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來著身邊坐在木椅上，一直咳嗽不止，臉色蒼白的楚知衍，麪皮微微一抽。

這太子殿下的待遇，還真是無人可替代，若不是他知道內情。

他都差點相信了皇上與他的父子情深。

林啟看著楚知衍，楚知衍微不可見的對他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了一旁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林啟咳了咳有些啞的嗓子，開口道：“皇上，請賜臣一杯水喝。”

太監看了皇上一眼，得到示意後，才端了一海碗的水，給了林啟。

林啟一飲而儘，看了看皇上的臉色，這才面色平靜道：“微臣在他身邊。”

“替他做了一些事，取得了他的信任，再加上暗樁之事，他逐漸開始讓微臣做些事情。”

“後來他發現微臣真的沒有再給皇上傳過訊息，於是便讓右提督帶著微臣去了不遠處的礦山。”

“微臣本以為隻是小部分的石礦開采，本以為他是想偷偷取用一部分，再上報。”

“沒想到，那座礦山坐落在森林一旁，根本就不是小數。”

“隨後他就派人在半山腰挖了隧道，直通山後，方便躲藏與運輸。”

“臣仔細觀察過地勢，那地方易守難攻，且還有多名百姓礦工。”

皇上臉色難看至極，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良久後，才開口道：“你可有證據能證明你所說之事？”

林啟點點頭，從懷中緩緩掏出那些由斑駁點點血跡組成的萬民請願書。

純白的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最後還有皇上聖明，請為民做主幾個大字。

林啟心中一酸，面上流出一抹苦笑：“皇上不知，僅僅開采礦上不報，對百姓來說並沒有多少影響。”

“真正有影響的，而是李若訣的兒子李慶州。”

“若說李若訣在西南行走，百姓跪迎，那李慶州則是人人見之避之不及。”

“當街欺壓百姓，強娶民女，在他手底下喪命的姑娘沒有十五人，也有十二五人之多。”

“往往都是第一日進去，第二日出去，聽他院中人說，往往半夜發出淒厲慘叫聲的時候，數不勝數。”

“且隻要看的上眼的姑娘，不管父母願不願意，若是強行阻攔，就讓人把他們打個半死。”

“往往用這些手段來要挾那些寧死不從的姑娘們。”

“是以，在微臣弄清楚真相，被人追殺時。”

“有人冒險救了臣，還給了臣這封萬民請願書。”

“其中那位老人家所說字字句句，皆為真實情況，皇上如若不信，可派人去查。”

“那位老人，微臣也已派人秘密接到長安，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皇上點點頭，開口道：“請老人家上殿，賜座。”

老人年歲看起來很大，衣衫襤褸，草鞋破帽，顫顫巍巍的被林啟扶著，坐到了座位上。

剛一坐下，聽旁邊人說是皇上問話，瞬間撲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訴說這些年來的種種不公。

“上天真的不公啊，可能給我們百姓一條活路啊。”

“為了來長安告此禦狀，我們西南馬安村一共跑了十六次。”

“其中七人被抓住當場就活活打死了，四人被活剮，剩下幾人連個屍骨都沒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