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一下子有了底氣,仰頭和他對視道:“哪裡奇怪了?”
樓奕景蹙起了眉頭:“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聽到他這話,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以前的我,看向樓奕景的是什麼樣的眼神?
愛慕嗎?
知道得越多,我反而覺得越心酸。
原來這些,他從來都知道,隻是視而不見罷了。
想到這,我垂眸,用力把手腕抽了出來,嗓音冷了下來:“樓奕景,我是什麼樣的眼神,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著,我頓了頓,又重新抬眼看他:“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田穗寧了。”
都已經死過一次。
至少,我已經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隻有樓奕景的田穗寧了。
明知這條前路佈滿了荊棘、灰暗無光,我又怎麼可能再走第二遍?
說完,我就收回視線,往家裡走去。
路燈把影子越拉越長,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樓奕景的身影緊緊地跟在了我身後。
他回家也是這個方向,我也沒有自戀地以為他是在跟著自己。
隻是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怪異,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前面就是分叉口,往左走是我家,往右走是樓奕景的家。
我想著,過了分叉口,就能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卻沒想到,他仍然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當我走到家門外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田若凝。
她見到我和樓奕景一起出現,臉上的憤恨差點都要遮掩不住。
“姐姐,你怎麼會和奕景一起回來?”
我沒回答,徑自往前走著。
田若凝於是又問樓奕景:“奕景,我以為你回家了。”
在進門的一瞬間,我聽到了樓奕景的回答:“有點事,找田穗寧問了問。”
說完,也沒管田若凝接著還想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家。
她被樓奕景的背影哽了哽,跟在我身後回家的時候一肚子氣沒地兒發。
我正打算拿衣服洗澡的時候,田若凝就衝進了我的房間,質問道:“你說清楚,你為什麼會和奕景一起回來?”
她怒氣沖沖,生怕我搶了她的什麼似的:“你身邊已經有許江樹了,還想打奕景的主意?!”
我靜靜地看著,這張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此刻卻是令我全然陌生的猙獰表情。
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田若凝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放在往常,這種情況,我一定會好聲好氣向她解釋,生怕姐妹之間生了嫌隙。
可現在,我已經覺得,再如何用心維護這段親情,都已經沒有用了。
所以我徑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打算理她。
田若凝見狀,顯然愣了愣,囂張的氣焰似乎都弱了一些。
但很快,又重新燃了起來。
她見我不理人,索性直接上手去拽我。
一下子,我手中的睡衣就掉在了地上。
我忍不住冷了臉:“田若凝,你給我適可而止。”
對此,她並沒有半分歉意,哼了一聲:“不就是衣服掉了,撿起來不就得了,斤斤計較什麼?!”
“該適可而止的人應該是你吧,你快說,你是不是在勾引奕景?!”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我從小護著長大的雙胞胎妹妹,竟然會用這樣不堪的字眼來說我。
但這時我已經太累了,而且我也清楚,和她是根本沒辦法溝通的,說什麼都是白搭。
於是指著門,趕人:“出去!”
見她還不願意,我索性直接上手,把人推了出去。
把田若凝趕走後,世界終於清淨了下來。
我疲憊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睡衣,坐在床邊歇了一會。
然後才重新拿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了澡。
第二天早上,樓奕景沒有來接田若凝。
顯然,她把這件事情也記在了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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