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墨眸色沉沉,“有什麼話,這裡直說。”
許粟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梁陌澤,也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們......”梁陌澤喉結滾了下,嗓音艱澀:“你們應該很想和我做個了結吧?”
許粟一愣。
梁陌澤說:“我也想。”
梁寒墨還是巋然不動,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綠化帶,說:“我就跟她在那邊說幾句話而已,不會超過五分鐘,你在這裡都能看到,難不成還怕我對她做什麼?”
許粟聞言,想了想,和梁寒墨說:“我去和他談談吧,有些事確實要說清楚,免得他以後再騷擾我們。”
梁陌澤現在的樣子看著冷靜多了,不像爺爺過世那天,而且他自己也說了要做個了斷,她覺得可以談,對梁寒墨又道:“别擔心,你和我媽都在這邊呢,而且今天還是葬禮,你看遠處那邊還有梁家親戚在,我也會保護自己,離他遠點兒的。”
梁寒墨微微蹙眉,默了幾秒,目光回到梁陌澤身上,並落在他的右手上,說:“我現在不想和你打架,但如果你執意,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梁陌澤覺得有些好笑,如果是以前,梁寒墨敢和他說這話,他大概早一拳頭揮過去了。
然而他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以前的梁寒墨不會這樣,梁寒墨從不和他爭,可一出手就搶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許粟跟他一起,走到了綠化帶的一棵榕樹下。
她刻意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梁陌澤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忽然問:“多久了?”
許粟:“什麼?”
“你和梁寒墨,”他說:“訂婚典禮到現在時間也不長,你們之間,肯定不是這段時間才有牽扯。”
“你記不記得,在訂婚典禮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我有個喜歡的男人?”許粟也沒再隱瞞什麼,坦白道:“那就是他。”
梁陌澤點了點頭,眼神有點空。
又問她:“那你以前,在我面前,從來不和他說話......”
他沒說下去,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假裝和梁寒墨很生疏的樣子,她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包括他。
許粟斟酌了下才開口:“你那時候在學校欺負他,别墅區的小孩也都聽你的排擠他,加上大人們也都是,很排斥他,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很懦弱,我怕被孤立,所以會隨大流,假裝和他不熟悉,後來就真的成了習慣,但其實......”
她頓了頓,“從很早開始,我和他就有接觸了。”
梁陌澤繼續機械性地點頭,他很平靜,沒有質問她,沒有發火。
想要死心,他腦中有些疑問是要搞清楚的,他又問:“你說過之前喜歡我,那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這個問題很尖銳,對許粟是,對他自己也一樣。
問出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撕扯了一下。
許粟垂著眼,隔了幾秒才回答:“具體什麼時候,我很難說,但......其實他出國唸書之後,我和他就失去聯絡了,後來我和他重逢,還是拜你所賜。”
梁陌澤抿唇,不太理解這話,“拜我所賜?”
“對,記得你為陳雯打架的那天嗎?”許粟看著他,如實告訴他:“你們在酒店房間裡,我出來之後找到另一家酒店,恰好是寒墨哥哥住的那一家,他收留了我,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他,我那天晚上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梁陌澤恍然。
這下,他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笑容充滿苦澀,原來......
到頭來,是他,一步一步地,將她推到了梁寒墨的懷裡。-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