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病房裡很安靜,藥物作用下的梁陌澤昏睡著,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而付婉雯背脊僵硬,一時沒說話。
“你覺得,應該是那個男人攻擊我,然後我受傷,對嗎?”許粟想了想,又道:“不對,我看他是想要我的命,你覺得我應該已經死了,是嗎?”
付婉雯的手攥成拳,沒看許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粟心口發涼,“本來我很內疚,因為梁陌澤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但如果這件事是你在背後操作......”
“你胡說什麼呢!”付婉雯氣急敗壞,轉過去面對著她,面色凶狠扭曲,“有證據嗎你就在這胡說八道!你這是汙衊!”
許粟盯著她,沒立刻接話。
付婉雯在北城貴太太這圈子也是受人追捧的存在,從前她最善於端姿態,做什麼都要優雅得體,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她卻顯出幾分面目猙獰的狼狽。
許粟說:“如果不是你,那最好不過,要不然,梁陌澤今天這傷,算是你害的。”
“你......”付婉雯目眥欲裂,卻說不出話。
許粟沒有再同她糾纏,轉身離開了病房。
這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她打出租車去派出所,在路上接到梁寒墨的電話。
電話才一接通,那頭男人熟悉的聲音立刻傳來:“陳凜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你那邊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人攻擊你?”
從事發到現在,許粟其實一直有點兒懵,神經是緊繃著,她的腦子在轉,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按著去做了,但......
她的思緒,是亂的。
直到這一刻,聽見男人的聲音,她鼻尖一澀,那種被壓抑下去的後怕湧上來,她咬著唇,艱澀地叫了一聲:“寒墨哥哥......”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多數普通人一輩子也不太可能會有這種經曆,被莫名其妙衝出來的人用刀子刺過來。
事發的那個刹那,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梁寒墨,她想到他們才剛剛在一起,他們還沒結婚呢......她不想死。
“别怕,沒事了,都過去了,”梁寒墨在電話那頭試圖安撫她,背景聲音很嘈雜,他說:“我已經訂好機票,現在往機場去,夜裡就能到北城,你要是害怕就不要亂跑,在派出所呆著,陳凜也在那邊,他可以陪著你。”
許粟抬手擦了下眼角,心緒穩下來一點,“我還好......我沒受傷,你不用太著急回來的。”
“嗯,我聽說梁陌澤受傷了,”他問:“他怎麼會在酒店那邊?”
“我也不清楚......”許粟解釋:“他剛剛做過縫合手術,加上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我也沒法問。”
“這些事不著急,我聽說你也受了傷?”
“一點輕傷,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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