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得肺都疼了，好容易緩過來，看著面前對他渾不在意的女人，也終於意識到，這段婚姻，確實不太可能繼續維持下去了。

他說：“那麼想離婚，除非你讓梁寒墨幫我，扶公司一把。”

趙念巧答應得很利索，“行，我和他說，那你就趕緊出離婚協議，準備好了我們就走流程。”

她真的沒有一點留戀。

許何平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心口好像空了一塊。

等趙念巧收拾完東西，要往出走時，他忍不住喚了一聲：“念巧......”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要這樣喚她，或許是想要回到他們都還年輕的那個時候，沒有因為生兒子而鬨到不可開交的時候。

趙念巧步子頓了一下，但很快，繼續朝著外面走去了。

許粟聽完全程，一時沒說話。

許何平並不值得同情，但他們曾經是一家人，這樣的結局，還是令人唏噓。

趙念巧看向前座在開車的梁寒墨，說：“寒墨，阿姨這次確實是要麻煩你一下了，阿姨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要是有什麼阿姨能幫忙的，你一定要說。”

許粟覺得她們都欠梁寒墨很多，但仔細想想，想要還他人情，真的不容易。

趙念巧緊跟著就道：“比方說，以後你和栗子的孩子，你們要是忙，我肯定給你們幫忙帶。”

許粟臉一下子燒起來，“媽，你說什麼呀，這都沒影的事兒！”

“怎麼就沒影了，”趙念巧睇向她，“你們不都住在一起了嗎？結婚的計劃應該也不遠吧？”

“就......就沒影。”許粟小臉通紅，她也沒法說她和梁寒墨現在還沒突破最後一步。

梁寒墨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道：“我和栗子打算等她一畢業就結婚。”

趙念巧聞言，沒立刻接話。

心底多少有些感慨，擱在一年前，她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和隔壁這個不受人待見的私生子在一起，人生的際遇真是充滿意外。

梁寒墨又道：“阿姨，許家公司那邊我會處理，您不用覺得欠我人情，您給我的紅包，已經抵了。”

趙念巧一愣，旋即失笑，“我那紅包裡才多少錢。”

她也沒多少錢，隻塞了八百八十八進去，全當圖個吉利。

“您是第一個給我壓歲錢的長輩，”梁寒墨直視著前方，說：“而且，您生下許粟，還曾經保護過她，對我來說，您才是恩人。”

他沒有回頭，低沉醇厚的男聲，靜靜響在車廂內，雖然聲音不大，許粟卻覺得撼得她心頭都是顫的。

趙念巧聞言，怔了片刻，也笑了，“我也要感謝你，栗子過去也吃了不少苦，我這個當媽的對她有過疏忽，以後......她就拜托你照顧了。”

許粟在旁邊聽著，鼻尖居然有些澀，她抱住趙念巧的手臂，軟聲喊了一聲“媽”。

趙念巧抬起另一隻手，揉了下她的頭髮，笑著說：“你運氣比我好，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