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也似乎放鬆了下來,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蘇婧瑤緊接著立馬又問道:“昨日戌時,你在哪裡?”
琴兒一聽,眼神中頓時露出思索的神情。
戌時?
當時她為了向萍兒打聽純淑妃調查貴妃中毒一事的進度,正好和萍兒約了戌時在翊坤宮和昭純宮外的小樹林一見。
琴兒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蘇婧瑤根本不等琴兒多加思索,直接說道:“昨晚本宮宮中的人看到了你和萍兒,後來本宮宮中的人又在你倆見面的樹根下挖出了烏木粉。”
“本宮在今日召你前來時,已經先行詢問過萍兒,她說那是你埋的,你找她是為了賄賂她拿到昭純宮的訊息,並且替你掩人耳目!”
說到最後一句時,蘇婧瑤的聲音明顯加重。
面色也變得格外嚴肅起來,一雙美眸緊緊地盯著琴兒。
蘇婧瑤雖然提前審問了萍兒,不過萍兒自然沒有說烏木粉之事。
她本來就隻是貴妃打探昭純宮訊息的一個眼線罷了,和這次貴妃中毒相關不大。
卻不妨礙蘇婧瑤利用萍兒套琴兒的話。
琴兒一聽,心頭猛地一陣狂跳,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昨晚的確和萍兒見面了,可是她根本沒有埋過烏木粉啊,她的烏木粉早就解決了!
琴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再次跪地。
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娘娘,奴婢冤枉呀,萍兒是您宮中的人,您如何能隻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哦?陛下和太後將此事給本宮辦,便是信任本宮的公正,本宮每次詢問也都會由女官記錄,若你覺得他人的證詞有疑,本宮自然給你申辯的機會。”
蘇婧瑤面無表情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琴兒此時心中慌亂極了,昨日她和萍兒都沒有埋烏木粉。
到底是因為純淑妃發現萍兒背叛,萍兒為了自保陷害她,還是萍兒本就是純淑妃的人,合起夥來陷害她。
可是之前貴妃以及一些東宮老人都曾說純淑妃心善,從不做算計之事,純淑妃也沒必要和萍兒聯手陷害她啊。
如今萍兒將所有事都推到她身上,若是做實,她就完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帶著哭腔說道:“娘娘,萍兒定是蓄意陷害,那烏木粉是萍兒埋的。”
“琴兒,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萍兒是本宮宮中的人,貴妃的膳食是你在負責,萍兒即使有烏木粉也無法手眼通天給貴妃下毒。”
“若你再滿口胡言,找不出證明自己的證據,本宮可就要定罪了。”
琴兒此時已經徹底慌了,腦子也開始不會轉了。
“娘娘,奴婢要見貴妃娘娘,貴妃定然是相信奴婢的。”
“奴婢知道了,萍兒是昭純宮的人,明明是萍兒埋的烏木粉,可娘娘您為了給萍兒脫罪,洗清昭純宮的疑點,竟然陷害奴婢。”
琴兒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淚水,顯得格外狼狽,她不顧一切地哭訴道。
“純淑妃,宮中人人都說您善良公正,卻不知您才是毒害貴妃的凶手!”
琴兒為了給自己脫罪,隻能將純淑妃和萍兒綁在一起。
雖然貴妃原本是想要陷害安昭容,可是既然純淑妃宮中的萍兒承認了烏木粉,那再陷害一個純淑妃也無妨。
陛下那麼寵愛貴妃娘娘,若是知道純淑妃狠毒到毒害貴妃,陛下定然會厭棄純淑妃的,到時候後宮中就隻有貴妃娘娘受寵。
她說不定還能升一個貼身宮女呢。
一宮主位的貼身貼身宮女可是女官,有品級的,甚至能單獨擁有一間房。
琴兒說完這些話後,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
蘇婧瑤美眸倏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之色,仿若狡黠的狐光,稍縱即逝。
隨後,她朱唇輕啟,緩聲道:“葉嵐,琴兒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仔仔細細地記錄下來,本宮查案向來光明正大,絕不會徇私舞弊,將琴兒即刻押去慎刑司吧。”
“不,奴婢是貴妃宮中的人,娘娘您不能這般隨意地處罰奴婢呀!”
琴兒滿臉的驚恐之色,眼眸中滿是駭然。
畢竟,哪個進了慎刑司的人能夠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不是死於非命,便是落得個殘廢的下場。
“本宮掌管宮正司,擁有處罰之權,速速帶下去。”蘇婧瑤神色淡然地說道。
“是,下官明白。”葉嵐恭敬地回答道,她是慎刑司的女官,來協助純淑妃查案。
琴兒被帶下去之後,蘇婧瑤依舊神色淡淡地道:“楚惜,派人去搜查琴兒的房間。”
“是,娘娘。”楚惜應道,她是宮正司的女史,專門負責記錄功過等事宜。
待眾人都出去之後,蘇婧瑤款步走進暖閣,而後躺在美人榻上。
這兩日都在查案子,著實有些用腦過度了。
她輕輕合上雙眸,休憩起來,等再度醒來之時,楚惜已然在殿內等候著了。
“娘娘,下官在琴兒的房中搜到了安昭容的珍珠耳環,想來應是果兒被帶去慎刑司後,琴兒將果兒的東西都據為己有了。”楚惜恭聲稟報道,邊說還邊微微欠身。
“除了這個耳環之外,還有貴妃賞賜的一些金銀首飾,下官還將琴兒前日貴妃中毒那日所穿的衣裳取了出來,拿去太醫院查驗,沒想到太醫院當真在琴兒袖口處查到了部分烏木粉。”
楚惜繼續說道,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認真。
“她當天換的衣裳沒有洗過?”蘇婧瑤皺眉問道。
這麼明顯的證據安順當天沒有查?
“琴兒袖口上的烏木粉應該是她不曾注意到的,每個宮的宮女的衣裳都是規定的一天一起拿去洗,所以琴兒應當也沒注意。”
“琴兒的名冊和履曆去內務府檢視了嗎?”蘇婧瑤微微挑眉,緩聲問道。
宮人的名冊履曆等都由內務府管理,不過太後因為讓她查案,所以給了她檢視的權利。
“下官已經看過了,琴兒原本和果兒都是翊坤宮的二等宮女。”
“隻是貴妃的貼身宮女菊香是琴兒的老鄉,在貴妃面前提拔了她,所以琴兒才不到一個月就升為了翊坤宮的一等宮女。”楚惜詳細地回答道。
“琴兒被本宮押去慎刑司貴妃知道了嗎?”
“應該是知道的。”
“好,你今日辛苦了,退下吧。”
蘇婧瑤揮手示意楚惜退下後,臉上揚起一抹笑。
淩悅,這個琴兒你是準備救呢還是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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