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飛停停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跨洋旅程終於結束。
安果朝著行李提取處大步走去,黑髮紅唇,面無情緒,米色高跟鞋踏在理石地板上發出“噠噠”脆響,氣場十足,坐了那麼長時間,修身A裙也不見一絲褶皺,她坐姿向來端正嚴謹。
行李提取處。
安果把小拉桿箱提下來,光線通亮的大廳,剛轉身就被人攔住。
隱形眼鏡有些乾澀,顯得她視線更冷,一會兒才認識,是前座斜側的女孩子。
“這個,我們醫生說還給你。”小路助理矮許多,站在這個氣場有些淩厲的女人面前,揚著臉有點戒備。
安果微微側頭,把一頭長髮甩到身後,一瞧,是她放紙巾的布袋子,顧霆高中時送的。
糊塗,居然一併給人了。
“謝謝。”她接過,繞身走路。
視線一轉,女孩朝前跑,在出口處,光線如泓,那女孩跑向一道修長挺拔的背影,上身淺白色POLO衫,下著卡其色窄版長褲,男人的皮帶和腳上的手工皮鞋一個色係,複古深棕。
看得出來,穿著不凡,低調中很是講究。
那人後腦勺在光線愈發烏黑,背影清瘦,筆直,舉手在講電話。
安果輕輕撇嘴,是個大帥哥。
“果果!”
安果頓住。
循聲轉頭,一眼看到人群裡朝她揚手的顧霆。
……
他朝她微笑,面容是記憶中的模樣,三年不見,多了一分乾練。
安果一直冷著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剋製心緒,高跟鞋優雅走到男人面前:“顧總大忙人,親自來接機?”
顧霆無奈一笑,寵溺道:“三年不見,嘴是越來越鋒利。”
“你也越來越帥了。”
“謝謝,上車吧。”
市的十月,下午的陽光正好,洋洋灑灑似迷了人眼,安果看著前面拎過她拉桿箱的男人,回想他剛才的笑容,比這陽光更直達她心窩。
她心底一時堵塞,邪念也此消彼長。
車上,顧霆問她,泰仁醫院的資料看完了嗎?
安果搖搖頭,有些疲憊:“十幾個小時一直在看,也差不多了。”
顧霆說:“現在醫院內製大亂,許先生病倒群龍無首,你得儘快熟悉各方面情況,泰仁不能就這麼被收購……”
她卻偏頭瞧他,纖細手指點了點男人的手臂:“顧帥哥還是單身?”
顧霆方向盤打了個轉,扭頭一笑,沒有回答,笑著問:“你呢?在國外交沒交金髮碧眼的帥哥男友?”
安果偏頭看窗外。
十字路口,顧霆把車停在路邊,“是先去醫院看望你爸爸還是先回家?”
她眸色極涼:“許先生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上個星期休克入院,這是今年第三次了,果果,你爸爸的心臟不行了,衰竭太快,”顧霆說了,停頓片刻,才看向後視鏡裡的她,又說:“你妹也在醫院。”
安果這時回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安雪裝孝順的本事比我強多了,她能裝得出,我裝都裝不出。”
顧霆歎氣:“果果,你爸爸病了,你媽媽也不和小雪的媽媽怎麼吵了,你也就别再針對小雪了好嗎?就算看在我的份上。”
安果莞爾,手指掐的掌心作響,“我從來沒有跟一個野種較過勁。”
顧霆不再說話,臉色不好。
她扭頭繼續看窗外,目光冷而蒼白,心裡罵自己,出國三年白出了,脾氣一回來就斂不住。
可是那些過去,叫她如何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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