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夕把要說的都說明白了,道了歉,也真誠地道了謝。
她想,還是不能禍害一個心地純真的男孩,如果是要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不能找這樣的,自己的確配不上。
陸銘卻在她離開時紅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對著她的背影吼:“不管你把自己說得多壞多不好,老子看上的就是你!别不當真,等我拿到雅思的分數認識了ABCDE,我一定去找你,纏死你!”
池夕無奈,權當他不甘心放狠話。
……
送池夕去機場的那一天,顧爽爽一個人送的。
在通知要過安檢的時候,顧爽爽不死心地拉住她,眼睛盯著她固執地問:“如果沈浩宇一直醒不來,如果他撐不下去,你還要走?你還要走?!我不明白,小寶,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狠得下心,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比他在,比看著他活在這個世上更重要的?”
池夕輕輕握住顧爽爽的手,鬆開:“我在他身後追了那麼多年,仰望了那麼多年,心酸隱忍鬨過恨過痛苦過那麼多年,終究累了。”
“他會醒過來。”
顧爽爽不是她,所以顧爽爽不能體會,一個男人在路上反覆倒車,猶豫在去見你和不去見你的最終,他選擇毀滅,一了百了。
這比他失憶誤會他懷的是别人的孩子,更讓池夕心底沉亡。
……
沈浩宇醒來的這一天,落雪停了,初晴,天是陰的。
距離過年十二天。
顧爽爽趕到醫院時,魔怔地在心裡默唸,距離小寶走了十七天了。
一家人守著病床上的男人醒來。
沈浩宇睜開眼睛,視線一時間是看不見東西的,因為昏迷數天,所有功能的恢複都需要時間。
醫生湊過去,各項檢查和調儀器。
片刻後,他的眼珠能動了。
能動後的第一個動作,顧爽爽看得清楚,是在找人。
男人清冷安靜的雙眸掃視一圈,又掃視了一圈,他暫時還說不出話,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想問誰。
沈浩宇的眼神一點一點,落了下去。
憔悴的眼皮垂著,遮擋住眼眸裡的一切,很安靜。
顧爽爽有點心酸,出病房躲了一會兒,心裡揪扯。
當天晚上,顧爽爽給小寶發了郵件,等了很久,她沒有回,她有點傻,看了時間才發現時差,那邊是深夜。
但是早晨再檢視,池夕回覆了,一個‘恩’字。
顧爽爽悵然若失,一個‘恩’字,也不知道小寶得知沈浩宇醒來了,是不是高興呢,還是别的什麼心情?
看回覆郵件的時間,是她那邊的淩晨三點多,這傢夥去那麼遠,根本沒照顧好自己,半夜不睡覺。
是根本睡不著吧,一個人遠在異國,像小寶那樣不愛交流有些自閉的孩子,生活隻會更加孤獨。
顧爽爽坐不住,和叔叔商量,過新年的時候能不能休假,一起去國外陪小寶過年。
沈墨城神色淡淡,第一,要看他有沒有假,第二,要考慮池宛如的身體情況。
所以有待商定。
……
沈浩宇醒來後一直沒問池夕,他不提,别人哪裡敢提小寶這個名字。
醒來的第五天,他還不說話。
顧爽爽一度擔心他是不是大腦掌管說話的區域出了問題,但醫生堅決稱不是。
他說第一句話,是他出院那天,告訴顧爽爽,他要出院了。
他的秘書,沈家旁係幾個管事的男人,還有四叔,都等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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