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爽此刻,作為一個媽媽,對這個女孩充滿了感激。
……
淩晨五點,沈墨城沈浩宇他們被送進醫院了!
顧爽爽帶著兒子女兒跟著醫生急急地趕過去,可還是晚了。
兩個人被送進了手術室,傷情怎麼樣,顧爽爽不知道。
她茫然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裡,一動也不敢動,怕把雪糕吵醒。
等待是最難熬的,還好這兩個大男人沒讓她等太久。
六點過半,沈浩宇先被推出來,他是醒著的,胸口被一圈紗布包裹固定,不能動。
沈浩宇沒有多說,望著她淺淺地笑了一下,“他右臂受傷,左臂的手,指骨骨折,肩胛骨有槍傷,總的來說,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都保住了命。”
顧爽爽知道是因為他們有實力,命才會在。
她深深顫抖著撥出口氣,“是啊,你們活著就好,就好。”
沈浩宇看到了顧爽爽懷裡的雪糕,平安完好,他眼睛閉上,薄唇蒼白又乾燥,低低地問:“小寶?”
顧爽爽歎息,沒有隱瞞:“在手術室,謹懷哥在協助手術,說是……情況不好。”
沈浩宇睜開眼,瞳孔急縮,一著急胸膛骨裂的傷口就抽.搐得疼。
“你彆著急,謹懷哥中間讓護.士出來過一次,我沒聽懂,但是還好,在全力搶救了,她能撐過來的。”
顧爽爽心裡也沒底,隻能這麼安慰。
沈浩宇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狀態很不好,被推進病房。
顧爽爽實在抱不動雪糕了,坐到椅子上,等待那扇手術室的門打開。
裡面躺著她的男人,為了保護全家也護住了全家,那個英勇無比的男人。
沈墨城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太太。
那是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溫暖,和所有幸福都從他心底升出來的感覺。
在手術室裡,他有輕微的意識,偶爾費勁掀了一下眼皮,視野模糊幢幢,看到一束一束的白影,他分不清是醫生還是鬼門裡接待他的白無常?
他的左手壞掉了,打瞿振海打壞掉的,左手的肌肉和神經一直記得打人時的魔怔和疼痛。
沈墨城害怕地以為,殺了一個該殺的人之後,他也下了地獄。
這股恐懼一直蔓延到他現在睜眼,光線晃晃,看到了妻子兒女,看到了兩大一小安靜乖巧蜷縮在一塊的柔光。
病房寬敞,不知道誰安排的,顧爽爽帶著孩子躺在他斜對面的靠牆的一張床上,床很矮。
她柔軟的身子趴在床沿,淺碎花長裙彎折,露出一雙白潤的腿,線條優美地彎在地毯上,腳踝小巧,細得隻有那麼一點點。
沈墨城盯著,看著她的黑髮順著纖瘦的肩散落下來,一撮被床上熟睡的女兒的小白手緊緊攥住。
女兒睡覺大概像極了她,橫七豎八,肉肉粉粉的一隻小胖腳丫子踢在媽媽的臉上。
沈墨城動了動,深刻的五官線條立微微擰住,氣不順地低咳了一下。
顧爽爽當即驚醒。
扭頭就看到了醒過來,黑眸深深正看著她的男人。
顧爽爽有些正,臉色蒼白的一下子有了表情。
她撐著床沿起來,沈墨城出聲:“頭髮。”
他皺了皺眉,大概沒想到自己的嗓子啞成這樣,嘶嘶地發出聲音。
顧爽爽聽見了,回頭鼻尖正撞上小雪糕那隻小腳丫子,四歲的女兒生的小,每個腳趾頭就像大人的縮小版,圓嘟嘟可愛的,粉粉無意識岔開著。
她心裡一片柔軟,嘟嘴就親了親女兒香香的腳底嫩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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