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城當做沒看見,無礙。
……
同一時間,Z市醫院住院部單間病房。
主治醫生在交代出院後的注意事項,旁邊站著精神科的醫生。
陸熙離坐在病床上,手腳無力讓她坐姿沒辦法優雅,主治醫生交代完後,精神科醫生站過來。
“陸小姐這幾天睡眠怎麼樣?”
“還行。”
“夢中有被深水窒息的感覺嚇醒來過嗎?”
陸熙離著急出院,閉了下眼睛:“沒有。”
精神科的醫生瞧著這位面色冷硬的女人,沒辦法多說什麼,這一層的護士反應過,每到深夜這間病房就開始尖叫,陸小姐舊心理疾病複發,並沒有好。
但她執意出院。
“陸小姐,回了A市希望你繼續心理治療。”
陸熙離輕喘口氣:“好的,我能出院了嗎?”
兩位醫生走了。
陸熙離扭頭,看了眼CICI,“替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點頭,蹬著高跟出了病房。
病房門打開,陸熙離看得見兩個站在門口的保鏢,緊繃的神經鬆了鬆,落地窗簾裡層的紗幔拉著,陽光透進來。
她下床,脫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
上衣脫了,彎腰脫褲子,突然外面一陣響動,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褲子退到膝蓋,陸熙離緊急往上拽,冰冷地扭頭,視線這一看,突然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瞬時,面無血色,瞳孔急縮!
開門的人發出了輕緩的笑聲。
男性高挑瘦削的側影一閃,露出正面,一雙極為狹長的眼眸看過來時,頗有些意外地眨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身材保持得不錯。”
陸熙離隻覺得那如蛇般的低迷嗓音,粘膩地爬上了她的皮膚,很噁心,噁心到窒息。
渙散得發白的瞳孔裡,這人朝她緩步走過來。
深藍色西裝裡,鮮見的淡粉色襯衫。
陸熙離在地上起不來,身體每一處都抖如篩糠,見鬼般手掌重重擦過冰冷的地板,哆嗦著往後爬。
這個時候,絕望地心裡隻有兩個字,墨城,墨城……
可是墨城……再也不會要她了。
瞿玨走到這看起來像是壞了的女人面前,蹲下,他兩片薄唇含了根菸,眯著眼睛上下打量。
陸熙離鎮定那麼久,發聲仍舊抖:“你來乾什麼!”
她伸手要拽床上的衣服。
男人手臂一把攔住,將衣服甩向不知道什麼地方。
然後那隻手,輕輕似有愛意地撫上陸熙離。
她身上一道一道疤痕,有燒灼出來的,有被尖銳玻璃刺穿的,或深或淺,全部成為淡淡粉色,猙獰中刺得瞿玨一雙眼睛突生熱烈,他的笑容帶了變態的興奮,殘忍扭曲:“這麼多疤痕,哪一道是我留下來的?不太記得了呢。”
陸熙離再也動彈不得!
渾身冰冷墜進了黑暗的深淵,被溺亡的痛苦已經不及此刻羞辱和絕望交織,她抖著,麻木地哭出來:“滾,滾開,拿開你的手……”她動不了。
瞿玨挑起一側眉峰,眼神柔軟下來:“有沒有沈墨城留下來的?”
“你滾!閉嘴。你閉嘴!”
男人朗聲大笑,一副被爽到的樣子:“阿離,不怪他不要你了,整整兩年,他在國外槍林彈雨裡留下一條命,功成身退回國娶你,當時你剛做完修補手術?你裝清純的樣子裝的真像啊,你和他進臥室,他傻小子什麼也不懂,你說關燈他就關燈,我在監控裡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我用投影儀放了那些錄像帶,他當時看完的表情,我到現在都記得,可真是……令人心碎!”
“沈墨城,出了名的癡情種啊,他還是要你,還是娶了你,但他沒有再碰過你了,除了你耍手段的那一次,是嗎?你變壞了,變得讓他那麼痛苦,你把他送進了監獄,那麼大好的一個青年……”
“你胡說!!我沒有送他去監獄,是我把他救出來的,若非救他,我不會生下小惟,你們逼我!瞿玨!你和你老頭會遭報應的,一定會遭報應的!你毀了我,你從小到大就想毀掉墨城,你一個出生扭曲的孽種想毀掉堂堂正正的翟家嫡孫,但你沒有毀掉他!他現在如日中天,他把你廢了,把那些欺負我的男人都打殘了,哈哈!他為我報了仇,進過牢他照樣東山再起!他頂天立地,他錚錚硬骨,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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