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事情回來的夏千帆正聽見這話,也聽到了那幾個婦人還在嘴碎,於是多問了句。
“你們這也有秀才?不知可否告知住址?”
婦人們面面相覷,她們倒是聽說過讀書人喜歡互相認識,時不時交換些關於科考的事情,不吝嗇的將地址和盤托出,還將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將邵秀才的家事也說了個遍。
這邵秀才並非是這縣城裡的人,而是附近小村子裡的孤兒,考上了秀才,後和如今的夫人結成良緣,才搬到縣城裡住。
隻可憐賣豆腐的夫人雙親亡故在去哥哥家的路上,隻留下個小祖宅,還有豆腐和米麪的生意,平日裡都是邵夫人操持,邵秀才若是不讀書,也沒有差事,也會去幫忙,位置就在街口上。
“不過那一家人倒是好,之前天災的時候,多虧了她們家捨得吃食,才不叫我們這巷子裡的人餓死。”
婦人們還多補了一句。
閒話是要說的,人自然也是要誇的。
夏千帆一一記下,拱手道謝,先帶著大家搬入農戶旁邊的另一處小宅院裡,宅院是一雙老夫妻平日看顧著,孩子們都在碼頭上,倒也不常回來住,正巧租給他們。
幾人稍事休息。
夏千帆就說:“琴娘。我覺得她們口中的邵秀才,可能是個值得托付的。”
琴娘也點頭:“秀才腹中有學識,夫人繼承家業,聽起來也是個踏實能乾的。”
兩人略一思量,心中都有了想法。
蒙麪人和官兵都在這搜查,隻要能瞞過兩邊人馬,再將雪沁留在這安全之地,托付給值得信任的人,等到來日長公主派人搜尋時,雪沁自會安全。
想及此處,夏千帆徑直找到那戶人家。
正是夕陽西下時。
邵家的攤子正被收起來,小鋪子用木板遮蓋住,唯見一年輕男女正談論著要不要到附近酒樓吃上一頓,好獎勵這幾日的辛勞。
“酒樓一餐,是不是有些破費了?”夫人的手抹了抹腰間的細布,有些不自在。
邵秀才溫溫柔柔的拉著她的手。
“有什麼破費的,賺了錢不就是為了吃口好的麼。這幾日我忙著教書習字,攤子都是你一人支著,吃些好的犒勞一番,便從我的銀錢裡出。”
“那就聽你的。”
夫人嬌羞,溫溫柔柔的跟著他要往酒樓裡去。
夏千帆順勢上前,將人攔下,簡單說明瞭自己的身份,又道:“聽說兩位一直想撫養個子女在身側,可否聽我說些故事?”
邵秀才打量著他,捏緊了夫人的手。
他夫人之前遭過難,傷了小腹,大夫說很難孕育子嗣,可偏巧兩人家族中都沒有多的孩子,收養孩子便成了一件難事。
夏千帆說:“不如到酒樓詳談,我來請。”
邵秀才仍是擔憂。
可邵夫人盯著夏千帆看了一會兒,道:“不然聽聽他怎麼說,夫君,我的確是想撫養個孩子。”
見夫人堅定,邵秀才這才鬆了口:“那就去聽一聽。”
“嗯。”
邵夫人也點點頭。
夏千帆這才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大方方的邀請兩人到酒樓裡包廂裡小坐。
剛落座,夏千帆便將撿到雪沁的事情和盤托出,隻是將被追殺的事情,說成了被人追捕:“那些賣人的,還不肯放過雪沁,追了一路。雪沁身上還有傷,跟著我們舟車勞頓,我怕她身體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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