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陽陽好像意興索然的說道:“算了,估計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有什麼好的收藏……”
說著,搖搖頭就準備離開。
此時,朱家樂已經從櫃子下面,鄭重其事的抱著一個長條盒子,擺在了櫃檯上。
看這盒子,古色古香,而且還有很明顯的磨損,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皮陽陽像是一下就被吸引了,盯著那個長條盒子問道:“這是?”
朱家樂並不回答,而是找出一副全新的白色手套戴上,這才鄭重其事的雙手捧著長條盒子,來到書桌前。
那個夥計也戴上了手套,來到了書桌前。
“先生,請上眼
朱家樂說了一句,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露出裡面一副用紅絲帶紮好的卷軸。
卷軸已經微微發黃,兩頭明顯有磨損的毛邊痕跡,透著一股曆史的氣息。
夥計配合朱家樂,將卷軸緩緩打開,一副山水畫卷,逐漸呈現在皮陽陽和唐瑞景面前。
紙面微黃,但上面的一筆一劃,都十分清晰,一副山水亭台相結合畫卷,呼之慾出。
唐瑞景不懂古字畫,但依舊看得一臉驚歎。
隻是,她今天接連收到打擊,現在不敢輕易開口,就等著皮陽陽怎麼說。
“先生,可有什麼見解?”
朱家樂見皮陽陽看得目不轉睛,心中暗暗得意,又不動聲色的說道。
“畫的不錯
皮陽陽看了片刻,點頭給出四個字的評價。
朱家樂的面色頓時舒展:這傢夥裝的,誰不知道畫的不錯?
“哦,這應該是倪瓚的晚年作品吧,果然淡然於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雄厚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個身穿白色唐裝,戴著厚厚的老花鏡,手腕上套著一串金剛,鬚髮花白的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看上去頗有氣勢的中年人,和一個拎著一隻小木箱的年輕人。
“喲,木大師!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小店了?”
朱家樂見到這人,立即一臉燦爛的笑,抱拳打著招呼。
看其神情,十分殷勤,像是站在他面前的,確實是一位什麼大師。
皮陽陽瞥了一眼,嘴角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心中十分清楚,這個所謂木大師,其實就是朱家樂找來的托。
不認識他的,一看他這外表氣勢,確實像是一位大師。
而且他在清江古玩界,也確實小有名氣。
木大師一臉責怪的說道:“朱老闆,你不厚道!前幾天我來你這裡,你怎麼不把這副畫拿出來?你是怕老夫出不起價?”
朱家樂說道:“木大師見怪了,這副畫我是前日才拿到。正好這位先生非說本店沒有什麼好玩意,這不就拿出來,給鑒賞一下
“哦,這樣啊,那可怪不得你……”
木大師像是釋懷了,嗬嗬一笑,然後伸手說道:“給我放大鏡
那個拎著木箱的年輕人,趕緊打開箱子,從裡面找出一隻放大鏡,遞給木大師。
木大師立即貼近畫卷,一點一點的仔細看了起來。
他一邊看,還一邊嘖嘖有聲。
看到他那認真和吃驚的樣子,皮陽陽不禁暗暗好笑。
“不愧是倪瓚大師的作品,筆法自然,意境強大,技法更是超絕……這幅畫早年流落海外,據說去年被我國一位愛國富商,以極高的價格競拍回國。沒想到,居然重現在清江……”
木大師看了足足五分鐘,才緩緩站直身子,深有感觸的說道。
“不瞞木大師,那位愛國商人,就是我的一位好友,當時他可是花費了兩千六百萬,才將這幅畫拿下。要不是他手上的公司,遇到資金困境,也不會拿出來讓我給賣掉……”
朱家樂立即介紹道,說到後面,還輕歎了一聲,像是在為他的那位朋友感到可惜。
“兩千六百萬……嗯,物有所值,物有所值啊!要不是老夫近日剛花費重資收購了一尊玉鼎,手上資金緊缺,這副畫,老夫必定要拿下!”
木大師也像是很惋惜,說著,抬眼看向皮陽陽。
“這位年輕人,你覺得此畫如何?”
皮陽陽其實第一眼就看出,這其實隻是一副高仿贗品。
什麼花費兩千六百萬買回來,什麼物有所值,完全是這兩人在唱雙簧,想要引皮陽陽入局。
這樣的騙局,對於皮陽陽來說,實在嫩了點,他怎麼可能會上當?
聽到木大師的詢問,他輕輕搖頭,淡然說道:
“畫的不錯,可惜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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