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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瀾沒吭聲，因為她知道，林辰說的是事實。

殺人者，人恒殺之。

林辰沒在這事上多糾纏，因為他很清楚，對於自己來說是這個理，但是對她來說，有人殺了她妹妹，她殺了此人替妹妹報仇，也是必須做的事情。

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最重要的是修真者之間都是講實力，而不是講道理，隻有在彼此實力接近，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下，才會講道理。

“你妹妹說的，是真的嗎？”

孟瀾冷著臉回答：“大致不差。”

林辰好奇的問道：“她講述的故事裡，完全沒有提到你，我很好奇，你又是如何在這裡，在故事裡，你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孟瀾沉默著。

林辰等了半天，也不見她開口，以為她不會告訴自己的時候，她卻又忽然開口了。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她性子從小霸道，叛逆，強勢，她天賦很強，實力也很強，非常的好鬥。”

“她到處惹事，殺戮成性，惹了很多麻煩，次次都讓我去收拾爛攤子，我屢勸不改，後來我先飛昇，我被一位大人物收在身邊當座下侍女，偶爾拉拉攆車，給大人物充充門面，有他護著，日子倒也逍遙自在。”

“我妹妹飛昇後找到了我，我知道她性子叛逆，在下界尚且因為實力強悍還能自保，但是在仙界，如果還那麼叛逆，恐怕分分鐘被人捏死，便介紹她也入了那位大人物的座下，和我一樣當個座下侍女。”

“可惜她性子桀驁不馴，哪怕飛昇後卻也絲毫不改，覺得拉車降低了自己身份，非常不滿，有一日，她做錯了事，被那位大人物訓斥，她不悔改，反而懷恨在心。”

“她趁著那位人不在洞府，將洞府攪得翻天覆地，還打碎了那位最心愛的丹爐，將裡面的丹藥全部偷走，甚至偷溜下界。”

“那位大人物大怒，斬殺了她真身，並且鎮壓她的靈魂，讓她承受無窮痛苦，因為她是我引薦入門的，所以我也被牽連，被罰在此看守她。”

“她的一切行為，我都知道，但是那是她在自救，我自然不會去阻止她，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殺了她。”

“某種程度上，我確實應該謝謝你，她被殺了，我看守她的責任也就結束了，我就能重返仙界了，但是還是那句話，縱然她再不對，也是我妹妹，所以我必須殺了你。”

林辰聽完了故事，好奇的問道：“你妹妹不是說天地之間的通道都被斬了嗎，你如何還能返回仙界？”

孟瀾回答道：“斬斷的是橋，門依舊還在，我本身已是真龍之身，隻要得到那位的允許，接引我上去，我自然能重回仙界。”

允許？

接引？

聽起來和修真界洞天福地的門引一樣，光是你想進去還不行，得上面的人同意，給你開門，讓你進去，你才進得去。

林辰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橋被斬斷了，還能接上嗎？”

孟瀾回答道：“橋不是天生就有的，既然能建一次，自然就能建兩次，最主要的是上面的人，是否願意重新接納蠻荒界，是否願意再建一座橋？”

有希望？

林辰追問道：“能問問，到底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仙界讓人斬斷通道，禁止蠻荒界的修真者飛昇嗎？”

孟瀾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隻是一個座下侍女，雖然橋是他斬斷的，但是他不會和我多說一句話的。”

林辰頓時有些失望，想了想，又問道：“你既然說上面的門是沒關的，斬斷的是橋，那蠻荒界的人是否有辦法自己造一座橋，連接上那道門呢？”

孟瀾搖頭：“不知道，但是就算造了一座橋，他們不同意的話，反手就給你們斬斷，而且甚至還可能降下大災懲罰……”

林辰冷笑：“高高在上的仙人？仙人以下皆螻蟻，是這個意思吧？”

孟瀾語氣冷淡，聲音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成為仙人，壽命都是以萬年計算，凡人不過百來年，生老病死，在他們眼中彈指即過，這就好比人類看壽命隻有一年，甚至幾十天的螻蟻。”

“人類可能會一腳踩死路上走得好好的螞蟻，興趣來了，可能還會對著螞蟻洞潑水，拿火燒，看它們在水中掙紮，在火裡被燒成焦炭，你覺得他們有在乎過螞蟻的生死，在乎過它們的感受嗎？”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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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