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山有點鬱悶,他覺得他和林湘南的關係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階段。
林湘南不再像以前一樣恨他,厭惡他,卻也不喜歡他,而是用一種類似朋友、兄弟的方式和他相處。
賀文山很難受。
他想讓那雙眼睛裡重新填滿他,永遠永遠隻有他。
他想讓她看向他的目光是依賴的,溫柔的。
可好像,他弄丟了這份權利。
他做錯了事。
他隻好把那些被他剁得稀爛的菜全都放進盆子裡,問林湘南:“接下來怎麼辦?”
林湘南其實沒什麼精神,她挺累的,腿也隱隱作痛,但,現在有錢了,當官了,還是看不得浪費糧食。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出去開始調餡。
調完,放面板,揉麪,掐劑子,擀皮。
賀文山終於看到林湘南的腿走路也不自然,終於把剛才那些圖和林湘南的腿聯絡到一起。
“你剛才說出去,是走路到下面去?今天也去了?”
“嗯。”
賀文山沒再說話,他盯著林湘南擀皮、包餃子的動作,來回看了十來分鐘,忽然伸手把林湘南的擀麪杖搶了過去。
“你歇著吧,我來。”
“你不是不會嗎?”
“我可以學。”
“……”
男人忽地又抬頭對上她的視線,“也可以改。”
林湘南倏地笑了,“差不多得了,賀文山。”
她乾脆放棄了和賀文山爭奪,慢慢走進了屋裡。
“對了,晴天的右前爪你看一下,這麼多天了,它始終不敢著地,我覺得還是有傷,你要不然就帶它回去再看看。”
廚房和臥室之間,隻有一道簾子。
隔著這道簾子,賀文山隻能隱約透過縫隙窺測林湘南在做什麼。
林湘南買來的飯菜被放在了桌子上沒動,大概是忘了。
林湘南在床上躺了下來。
最後,屋子裡傳來林湘南清淺的呼吸聲。
廚房裡,也隻剩下賀文山一下一下地擀麪杖軋在面板上的聲音。
林湘南再次慶幸時是晴天在刨她的腿,屋子裡一陣香味傳來。
簾子掀開,隱隱綽綽的光線從外面透進來,伴隨著男人溫和的聲音,“餓了嗎?起來吃點兒再睡吧。”
所有的餃子都被男人包完了,從醜陋到好看,一個個列隊一樣整齊地碼在蓋簾上,透著一股子雄赳赳氣昂昂。
看吧,隻要男人想學,沒什麼學不會,都是敷衍。
“我睡了多久?”
男人看了下手錶,回答:“三個半小時。”
“你怎麼沒吃啊?”
賀文山看著她,像是在說:你說呢?
林湘南心裡有點煩,她不喜歡這樣沒完沒了,但往往賀文山又會給她一些她需要的幫助。
吃過飯,時間已晚,林湘南不知道今天賀文山是怎麼來的,但門口沒有車,縣裡的招待所估計也關門了。
“我……來藥廠取藥,明天下午走,你要不放心,我在院子裡呆一晚上也行。”
“你真挺沒勁的,賀文山。”林湘南說,“我也沒勁,挺讓人討厭的。”
拒絕不了幫助,無力償還,也斷不開聯絡。
她都懷疑自己堅持的離婚沒有意義。
可是,她到底還能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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