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後面坡上那棟房子住人了嗎?”
她想到那個雪人,之前那棟房屋是空著的。
麗薩脫掉手套,剛剛她掃雪時也留意到了,她搖頭。
“應該是住人了,但也沒見有人出入,大概是有旅遊客吧
這邊小鎮雖然不是很熱的旅遊打卡點,但不時也會有人過來遊玩小住一段時間都很常見。
黎梔點了下頭,也沒多想。
麗薩上樓,黎梔聽到了門鈴聲。
她放下牛奶杯,起身到門口,打開了門。
以為是森諾,她眉眼微彎,但門外卻站著一抹極高大的男人身影。
男人穿著黑色皮衣,工裝褲踩著皮靴,戴著帽子和圍巾,皮手套拎著一個工具包。
他甚至還戴著擋風眼睛,通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點下頜和嘴巴,還留著絡腮鬍。
但他氣場很強大,也很熟悉。
黎梔把著門把的手脫力,怔怔的盯著男人,朝後退了兩步。
直到他開口,用當地話問道。
“我來給壁爐售後檢修
聲音粗啞,不是熟悉的嗓音。
黎梔眨了眨眼,回過神。
她掌心裡都是冷汗,心跳還有些狂亂。
她仔細的又打量了下來人,依然覺得身高身形熟悉。
但他微微弓著背,絡腮鬍擋了大半張臉,皮衣上仔細看還沾染著機油,腳上皮靴帶著些許泥汙。
而傅謹臣,永遠身子筆挺,潔癖嚴重,氣質大相徑庭。
這不可能是他!
“對,請進,壁爐就在那邊,有些露煙,麻煩你了
黎梔側開身,讓開了路,禮貌笑著道。
早上麗薩告訴她,已經打了壁爐售後電話。
但黎梔沒想到人來的這麼快,服務還挺高效的。
男人經過她身邊,抬手咬著皮手套邊緣,摘掉了手套。
動作粗狂不羈,露出的大手微黑,他身上沒有熟悉的木質沉香,隻有霜雪的冰冷氣息。
黎梔覺得自己有些搞笑。
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怎會看誰都像傅謹臣,這麼天差地别的人都能錯認。
“今天路況不好,辛苦了,我去幫你倒杯熱水
“謝謝
男人提著工具箱朝壁爐方向走去,並沒看黎梔。
而這時,麗薩也從樓上下來,仔細看了男人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她衝黎梔走過來道。
“我去吧
黎梔擺手,“沒事兒,我多走動走動更好
麗薩便轉而收拾了餐桌上的東西,進了臥房。
壁爐邊兒。
男人摘掉了護目鏡,彎腰打開工具箱,目光卻直直投射在了站在茶幾邊倒水的女人身影上。
貪婪的,灼熱的眼神。
昨晚她躺在被子裡,根本看不出身形。
此刻她就站在面前,穿著長款白色羊絨毛衣,四肢依舊很纖細,但是也顯得驟然鼓起的孕肚,那麼突出。
讓人心驚肉跳,擔心她單薄的身體承受不住。
但她好似小臉胖了一些,胸口也豐潤了些。
她臉頰紅潤,柳眉舒展,明眸瀲灩澄澈,表情很恬淡。
桌上和沙發上放著一些自娛自樂的手工,窗邊養著幾盆花,屋子佈置的溫馨舒適。
她把自己和寶寶都照顧的很好。
好的令他欣慰的同時,也心酸苦悶,挫敗極了。
發覺她好像真的不再依賴需要他,讓傅謹臣感受不到任何屋裡的溫暖。
放肆比屋外的冰天雪地還要深寒的冷,一瞬包裹住他。
讓他在黎梔回頭看來時,僵立著都忘記了收回目光。
和她一瞬,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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