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回房間,打開抽屜,想將日記本燒掉,可終究是不捨得的。
後來,她連夜哭著跑上山,挖了個坑將日記本掩埋了。
十七歲時的黎梔明明就已經知道,傅謹臣是天上月。
他們身份懸殊,她連愛他的權利都沒有。
可後來的她,怎麼就越來越糊塗了呢。
想著婚禮上週慧琴的不滿,傅臻臻的謾罵,賓客們的奚落。
黎梔覺得即便婚禮順利舉行,她其實也是無法強融進他的世界的。
黎梔撫摸著那本日記本,半響,她終於翻開。
傅謹臣以為她是要檢查日記的真偽,然而,下一秒。
女人陡然按下車窗,冷風呼卷。
伴著撕拉撕拉的紙張碎裂聲,是黎梔隻接撕毀日記,丟出了窗外。
吱嘎!
傅謹臣急刹車,男人俊顏鐵青,傾身用力拽住女人。
“黎梔!你在乾嘛!?”
然而,已經晚了。
黎梔手中已經空空,日記本沒了。
傅謹臣雙眸泛著一層薄紅,為了能及時趕回來,他其實也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
雙眸刺痛,卻擋不住心裡鈍刀子割著般的疼。
他感覺她撕毀的不光是日記本,還有對他的愛!
可相比他此刻的心浮氣躁,黎梔清眸乾乾淨淨。
她不愛了,心都成灰了,她還會在乎一本破日記?
她看著怒氣沉沉的傅謹臣,甚至好心情的唇角彎了彎。
“傅謹臣,你連我們的婚禮都不在乎,卻在乎一本被篡改的日記?戲過了吧?”
傅謹臣盯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隻覺心肝肺都快被她氣爆炸了。
他擔心再跟她在一起,他會忍不住吐血。
男人甩開女人,用力的拉開車門,下了車。
可他方才車行很快,今夜風雪,寒風淩冽。
日記早就已經被捲風散儘,不知蹤跡。
傅謹臣朝後沿著路找了十幾米,隻撿到了掉在路邊雪地裡的封皮,以及零散的一張日記紙。
男人拿出手機照明,眉目沉沉,正想打開手電筒再找找附近。
就聽轟的一聲車響。
他眼底一寒,轉身果然見自己那輛邁巴赫閃著囂張尾燈拋下他,疾馳而去。
頃刻間,山道隻剩下一片漆黑。
四周冰天雪地。
傅謹臣抬手揉了揉額角,直接氣笑了。
半響,男人才撥打電話。
“派輛車過來,再帶隊人沿著山路把日記本的殘頁,一頁不少找回來!”
*
黎梔到醫院沒多久,簡雲瑤果然醒了。
霍硯白給黎梔拿了無菌服,帶她進了。
簡雲瑤虛弱躺著,黎梔認識她那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她這麼蒼白的樣子。
簡雲瑤一直都是風風火火,活力滿滿的。
黎梔喉間哽咽,不想哭哭啼啼,可眼淚卻忍不住的掉。
“瑤瑤,你總算醒來了,我真的好怕好怕!”
簡雲瑤彎了彎眼睛,艱澀開口。
“傻瓜,你忘了嗎?我……我最會摔跤了,怎麼會有事呢?”
她從小也是被父母摔打,長大後又做武替,整天在劇組裡摔來摔去的討生活。
可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有誰是擅長摔跤和受傷的?
黎梔聽的心酸,抱著她。
“你是不是傻啊!你當時乾嘛非要往上衝,你不是最嫉惡如仇的嗎?”
簡雲瑤對周慧琴和蘇婉雪的厭憎,比黎梔也不遑多讓。
要按她平時的心態,這兩人要摔倒,她隻恨不能上去補上一腳呢。
可當時,簡雲瑤卻衝上去撞開兩人,自己跌了下去。
黎梔想不明白,簡雲瑤眨了眨眼睛,虛弱卻斷斷續續的道。
“我覺得蘇綠茶肚子的孩子有問題,她好像是想自己摔掉,還想藉機成你婆婆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讓她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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