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簡雲瑤小區樓下,黎梔扯安全帶,誰知衣角卡住,拽不開。
“我看看
霍硯白傾身過來,幫她拉開安全帶。
“好了他笑看向她,有一瞬兩人貼靠的很近。
黎梔不自在,忙道了聲謝謝下車,隔著車窗擺手。
“師兄回去慢點
老小區車道狹窄,黎梔目送霍硯白安全將車開出去才轉身進樓道。
天色已徹底暗了,聲控燈失靈,黎梔正想摸手機照明,一股大力陡然襲上纖腰。
“啊!”黎梔驚呼,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還真是你儂我儂,戀戀不捨,他就是你找好的下家?蠢貨,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男人涼寒如水的聲音響起。
黎梔辨出嗓音,雙腿一軟往下滑又被男人掐著腰抵在牆壁。
她驚魂不定瞪著他模糊的俊顏輪廓,惱了,故意氣他,反唇相譏。
“是又怎樣?他再不好也比你好!”
“嗬,比我好?還讓他吻你?傅太太别忘了,我們還沒離婚!”
黎梔愣住,意識到傅謹臣是誤會了。
她下意識想解釋,唇瓣剛動,卻聽男人寒涼著聲音又道。
“這麼耐不住寂寞,難怪十八就敢爬我的床!”
黎梔水眸震顫,血液逆流。
她忍著眼淚,“是啊,所以你快把協議簽了,免得被我戴綠帽……啊!”
話沒說完,她的下頜被男人手指捏住。
“你現在除了離婚,跟我沒别的可說了是嗎?”
黎梔紅唇微揚,“對,一個連吻我都不肯的男人,還要留著欣賞他怎麼變成糟老頭子?”
傅謹臣周身氣壓更低,擎著她下巴的手指微抬。
黎梔被迫高昂起脖頸,纖細頸項拉出幾欲折斷的弧度,在幽暗光線下反射著柔膩的光。
男人拇指食指稍稍用力,黎梔唇瓣不受控製的張開,像缺氧的魚兒。
“這麼欠男人吻?行,滿足你
傅謹臣嗓音很冷,拂在黎梔鼻尖的氣息卻灼燙。
適應了昏暗光線,黎梔瞪著眼,看著男人清雋無籌的面龐一點點靠近。
她心跳如鼓,可眼淚卻盈滿眼眶。
她曾多麼渴望他的吻啊……
卻不是此刻這樣淩虐般的羞辱。
啪!
清脆耳光聲在幽暗樓道響起,失靈的感應燈,湊著不該湊的熱鬨,突然亮了。
男人微微偏著頭,他薄唇緊抿成不悅的一條線,淩冽下頜線線條更堅毅清晰,冷白側臉發紅,周身似浮動著寒冰冷霧。
黎梔小臉煞白,眼淚奪眶而出。
空氣都好似停止了流動。
感應燈又無聲熄滅,好似也被男人駭人的氣場嚇慫了。
就在黎梔快承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時,傅謹臣鬆開了她。
男人一言不發,轉身邁步從樓棟出去。
高大輪廓遮擋了月光,寬肩落了一層銀白輝光,冷寂無痕。
直到男人消失不見,黎梔才大喘出聲,握著不停顫抖的手滑倒在地。
半響,她爬起來一步步上了樓。
車裡,傅謹臣點了一支菸,深吸一口,煙霧從冷薄唇間散開,男人舌尖抵了抵微微發麻的右腮。
小丫頭,勁挺大。
男人深眸抬起,眸底寂滅著幽光,看到六樓燈光亮起,他腕骨翻轉,碾滅菸蒂,開車離開。
*
“我好像看到傅謹臣車了,他送你回來的?”
簡雲瑤進門就大聲問黎梔。
黎梔坐在沙發上換藥,想到那一巴掌,她捏棉簽的手顫了下。
“嘶
“你可笨死吧,别動,我來!”
簡雲瑤忙過去,接過棉簽仔細給黎梔處理。
黎梔笑起來,“瑤瑤,沒你我可怎麼辦
黎勇家暴,黎梔經常躲同棟樓的簡雲瑤那裡。
簡雲瑤父母重男輕女厲害,家裡條件一般,簡雲瑤就將自己的吃食省下來給黎梔。
兩個小姑娘是從小在磨難中結下的情誼,情同姐妹。
她們同齡,黎梔一路跳級畢業四年,簡雲瑤還是大三學生,這一居室是她方便打工租的。
“你知道就好,你可是天才美少女,我立誌要抱大腿的人,趕緊給我支棱起來報答我!要我說,你就該趁離婚狠割傅謹臣一刀,不然便宜綠茶?”
黎梔苦笑,若她和傅謹臣是正常夫妻,她自然不會傻傻淨身出戶。
可她是傅家養大的,這份恩情太重,她在這段婚姻裡抬不起頭,也沒資格提財產。
“他不肯簽字離婚……”
“嘖,他不要你,你卻不能先不要他,越高傲的男人越如此,傅謹臣也就一俗人!”
簡雲瑤搖頭為黎梔不值,黎梔眸光微黯。
是啊,她想也是如此。
傅謹臣不會不捨得她,更不會突然愛上她,隻是自尊心受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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