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尋無人知這要空降的所長到底是誰。
下午。
上頭來人了。
把阮竹叫去了所長辦公室。
阮竹從所裡的三把手一越成了下任所長。
阮竹懵到了極點,追問:“不是空降嗎?”
“不是。”來人反問:“怎麼,不想當所長嗎?”
怎麼可能不想。
阮竹所想就是所長的位子。
不論是多小的研究所所長。
隻要你成為了所長,便可以躋身科研學會,在其中座上有名,被人高看一眼。
還可以拿整個研究所的項目分紅,徹底改了命。
還有......她可以朝九晚五,可以回家了。
可以去陪刑燁堂,哄刑燁堂,讓刑燁堂變回從前的樣子。
可以去想辦法給刑燁堂一個孩子了。
阮竹做夢都想成為所長。
當驚喜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後,整個人都傻了,磕磕絆絆道:“我......我該去謝謝誰?”
來的這人叫肖傑。
本來不該多嘴,上頭的人囑咐了,說把阮竹提上去就好。
但他聽人說阮竹是司燁霖舉薦的。
司燁霖在科研界是響噹噹的人物。
無人能出其右。
他回來海城兩年了,這是第一次動用官威,為的是阮竹。
肖傑想和司燁霖交好,卻沒那個資格。
思索了一秒,朝阮竹賣好。
“晚上有個酒會,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阮竹應下,鞠躬道謝。
在人走了後。
坐到原本所長的辦公椅上,噗嗤一聲笑了。
她幾乎笑出了眼淚。
一邊笑一邊給刑燁堂打電話,“刑燁堂。”
阮竹突然淚流滿面了,“我......我升官了。”
刑燁堂嗯了一聲,一邊溫柔說話,一邊面無表情的澆花:“恭喜。”
阮竹想說我很快就可以回家去陪你了,我們去國外做檢查,去做試管。
我們要個孩子,要個你想要的女兒。
我每個週末都陪你回家。
每天下班了第一時間就回去陪你。
每年過年我們早早的就回去。
和你的父母和你,和你的全部親人一起守歲。
不等阮竹說。
刑燁堂問:“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阮竹把眼淚擦乾淨:“我晚上有個酒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你......”
她想說你等等我好不好。
沒說,換了一句:“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刑燁堂說好。
阮竹掛了電話還像是在做夢。
到晚上到酒會地點後發現不是做夢。
尤其是她雖然沒有請柬,但門衛知道她的職稱後還是畢恭畢敬的放她進去了。
阮竹原定的想法真的隻是個所長而已。
她覺得這些就足夠配上刑燁堂和刑燁堂的家了。
但到了這裡,才發現不夠,遠遠不夠。
因為這是海城上流圈的酒會。
她這種身份的小所長多如毫毛,毫不出奇。
出奇的是他們口中的......司燁霖。
阮竹在這晚才發現,司燁霖雖然退出了科研界,現在隻是個大學教授。
但是他職稱還在。
他的職稱高到對她來說比天還高的海城總負責人提起的他的名字時,依舊畢恭畢敬。
不隻是司燁霖,還有刑家。
刑家不經商,但是有錢,可比有錢更多的是權勢。
海城像樣的家族,三五成群的提起在海城沒有產業的刑南藝和二萬一家。
客氣到了極點,也尊敬到了極點。
無人不是如此。
從小在海城底層一點點摸索著,掙紮的長大的阮竹。
在這晚發現她和刑燁堂,以及刑燁堂家庭中間的差距,像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渠。
阮竹從小因為刑燁堂而衍生的自卑,鋪天蓋地襲來,將她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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