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卻已經蹲下,把沾了臟汙的金如意拎了起來,握在手裡,整個人身上瀰漫了一種說不出的鬱氣。
刑燁堂心情本身就不好。
瞧見阮竹現在這幅像是生悶氣前奏的老樣子,驀地就煩透了,“把這玩意拿走,我侄女不缺這點金子。”
阮竹沒說話,隻是垂頭看著。
刑燁堂抿抿唇,找出手機翻出視屏給遞給阮竹。
視屏裡是文穗生下來那天拍的。
境外盛產黃金和鑽石。
廖波也好,阿飛也罷,都是金子和鑽石加身的主。
廖波送了一箱。
阿飛更是找人送來五箱。
說是他和他老婆還有他三個兒子給文穗的見面禮。
除了這些,還有好多閃閃發光的鑽石和寶石。
家裡除了刑飛和刑戰,根本沒人搬得動,全都丟地下室落灰了。
刑燁堂說:“這個金如意對你來說估摸著很貴,但是對穗穗,或者是吵吵來說,啥也不是,哪買去哪退去。”
他硬邦邦的吐出一句:“别拿出來丟人現眼。”
其實不是。
刑燁堂深知阮竹的性子。
這人個子不高,受得厲害,卻也好強的厲害。
什麼恩惠都不願意受你的。
你給她買點東西,她能還你一堆。
這金如意是給文穗的滿月禮物,不說難聽點,她不會拿回去。
刑燁堂看阮竹還是不說話,煩死了,“你能不能回句話啊。”
阮竹抬眸,眼睛隔著眼鏡看不清楚,她輕聲說:“對你們來說不值錢,但這是我對她的心意......”
刑燁堂打斷:“缺你的這點心意?”
他就像是當初知道阮竹給他還賬一樣,又惱又氣又有種對牛彈琴說不通的不耐煩,“穗穗滿月禮收了百八十件禮物,各個都比你的值錢,她壓根不缺你的這點東西,更不缺你的心意。早跟你說了,我們家不缺錢,不缺錢不缺錢。”
阮竹沉默了,幾秒後垂頭把金如意塞進了包裡。
刑燁堂心情好了點,從懷裡摸出根菸想抽,掀眼皮看她一眼沒點,幾秒後想起這混賬也是抽菸的,又掏了出來,點燃後掀眼皮睨她:“剛才那男的誰啊。”
他感覺自己語氣生硬的有點奇怪,溫柔了點,笑笑補充:“看著和你挺配。”
阮竹沉默許久:“是嗎?”
“昂,感覺家裡也沒什麼錢,背的包不怎麼樣,手錶也是前幾年的老款,幾萬塊錢。”刑燁堂突然挑剔了,“長得不好看,個子矮,還有點胖,褲子褶皺太多,皮鞋還臟,這孩子衛生不行。”
他用眼尾睨她,咳了咳,狀似無意道:“不咋地。”
阮竹抬眸,平靜道:“背後點評别人,不好。”
刑燁堂嘴裡的話嚥了回去,突兀的,又氣了,氣到極點後笑了出來,“既然他這麼好,你就和他好好談,等到結婚那天給我打電話,看在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小爺給你隨個大份子,幫你們付個海城房子的首付。”
刑燁堂毒舌道:“不對,這個破地的房子不值錢,小爺隨便隨隨,給你付個全款,當賞你的。”
話音落地。
沒人說話了。
刑燁堂轉身就走,坐上車幾秒側目看向窗外沉默的阮竹。
驀地按下車窗,惡聲惡氣道:“以後别去我家,也别給我打電話,瞧你這幅窮酸樣就煩!”
阮竹還是不說話。
刑燁堂一踩油門,氣沖沖的回家了。
到家裡砰的一聲甩了門,莫名氣的全身都是無名火。
去隔壁看見文穗小寶貝不氣了。
手撥弄瞬她軟軟的臉,囑咐,“以後好好長,朝你媽看齊,别學你阮竹阿姨那副討人厭的樣子。”
“你瞧瞧她,什麼人啊,個子不長,也不長肉,卻越來越招人煩,沒說幾句話就生氣生氣生氣,煩死了。”
文棠好奇:“你嘀咕什麼呢。”
刑燁堂泄了氣,問文棠:“你說人的性子怎麼能越長越彆扭。”
是真的越長越彆扭,還動不動就生氣,難伺候的要死。
文棠坐下:“阮竹嗎?”
“昂。”刑燁堂吐槽她,“一丁點事都像是刺著她了,不說話不說話不說話,像是誰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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