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半點餘地。
司意涵擠出笑,乾巴巴的,“您是我哥哥,我......我......我是您的妹妹,我想讓您陪陪我。”
刑南藝的怔鬆淡了下去,“現在不太方便。”
司意涵抿唇,“為什麼?”
“等一等,等她回了境外,我會和之前一樣來接你,給你做飯吃。”刑南藝笑笑說:“和之前一樣,像哥哥照顧妹妹一樣照顧你,陪著你。”
司意涵重新開始喝湯。
刑南藝感覺她可以少吃,卻有點受不了她眉眼耷拉著,一幅很明顯的不高興樣子。
想了想,再解釋:“她脾氣不好,從小是被寵著長大的,喜歡全世界的人都圍著她轉,一頓飯看不見我就會鬨,我沒法也抽不出時間來陪你。今天已經是我能擠出來的全部,司意涵......你乖一點,别......”
司意涵打斷:“刑哥。”
刑南藝恩了一聲。
“其實......其實......”司意涵放下碗,低頭輕聲說:“其實我感覺雪城的人應該或多或少都有點......病。”
刑南藝擰了眉:“你說什麼?”
司意涵雙手攥在一起,很緊,不敢看他的輕聲說:“雪城......雪城的女人都做過站街,她們......她們避孕是用魚泡,有的......有的葷素不計的感覺不舒服會不用,站街你知道的,一晚上兩三個都是常事,我感覺她們應該很多都很......很臟,雪城的女人地位低下,境外也不逞多讓,而且女人更少,我感覺梅拉也有點臟......”
司意涵還想說你有潔癖,所以别和她吃這麼多頓飯,勻給我一頓吧,就勻給我一頓。
哪怕不說話也好,就在我對面坐著,卻突然聽見刑南藝冷了腔調。
“你腦子有病吧!”
自打那次醫院的變故後,刑南藝已經很久沒和司意涵用這種腔調說過話了。
這是闊别三個多月的第一次。
而且不止是訓,刑南藝直接砸了手裡的筷子。
力道大到木頭筷子打翻了刑南藝面前的湯碗。
司意涵怔怔的看著湯碗歪斜,湯汁順著桌縫往下掉。
半響後眼圈紅到像是充了血,卻還是磕磕絆絆的擠出話,“我......我......我說的是事實,您有潔......”
“什麼事實!”刑南藝臉色陰冷:“哪來的事實!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
“雪城的女人不乾淨,境外的也......”
刑南藝打斷:“閉嘴!”
司意涵呼吸急促:“我......”
“我他媽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刑南藝眉眼緩慢的壓成了一條線,冷冷的,“我他媽在讓你閉嘴!”
司意涵閉嘴了。
刑南藝急速起伏的胸膛慢慢恢複平靜,沉默了好大會,抬手扒了扒發,“司......”
一個名字沒喊完,門外阿飛跑進來,“要走了,梅拉小姐找您呢。”
刑南藝頓了幾秒,把司意涵的湯碗拿過來,涼了的湯倒掉,重新給她盛了一碗:“别胡思亂想,也别再胡說八道,你......這個世上沒有女人是臟的,很乾淨,非常乾淨。”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把湯碗放到她面前:“喝完抱著孩子回家,别再胡說八道,聽見了嗎?”
司意涵沒點頭,刑南藝卻已經匆匆走了。
司意涵看著冒起寥寥炊煙的碗,手指微動,輕輕的把碗撥弄到了地上。
碗沒破。
湯卻灑了。
司意涵看了好大會。
把湯碗撿回來,用湯勺將那點沒流乾淨的湯汁喝乾淨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