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這事兒是我們不對。”陳信厚道:“但是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們也隻是想多賣點產品,增加廠裡的效益。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好心辦壞事,把事情辦砸了,但是還請您看在工廠的份上,想想辦法。
“不然這麼多錢浪費了,工人好幾年都發不了福利了!”
孫標氣道:“那也是你們的責任!”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乾孫女,是她害我們這樣的,而你有辦法救我們,卻不救。”陳信厚道。
“你!”孫標氣得臉都紅了。
第一次發現,這小子不但是假憨厚,他直接就是真陰損!
他確實捨不得跟了自己一輩子的員工好幾年不發福利。
也捨不得自己維護了一輩子的名聲,臨了還臭了!
但是讓他去求程惠,把事情平了?
坑是程惠挖的,那不是讓程惠把他們兩個拉出來,自己跳坑了嗎?
人家能乾嗎?肯定不乾!
他也不敢張這個嘴。
人家費勁巴拉的都是為了他!結果他回手推人家一把?那還是人嗎?
而且他想推,也推不動啊!
“這廠長我不當了,愛咋咋滴!”孫標道。
“廠長,我勸你還是再想想。”陳信厚道:“你家好多親戚可都在廠裡呢....”
孫標瞬間抬頭猛瞪他。
“不好了!”秘書突然跑了過來道:“領導來電話了,讓你們都過去,他知道了。”
“什麼?”三人驚呼。
“誰告的狀?不是說不告嗎?”
“不知道啊。”秘書道:“或許是群眾鬨的?”
“群眾知道個屁!”許金州道。
秘書一縮脖子道:“領導催你們快點去,立刻馬上。”
說完他就跑了。
反正不管誰當廠長,他都是秘書!
之前他跟許金州關係近一些,隱隱站他隊伍裡了,現在一看,萬分後悔!
真的是,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鹿死誰手啊!
三個人沒有辦法,騎自行車去了市委辦公樓。
關鍵時刻就看出來了,許金州心理素質最差,一路上還摔了兩個跟頭!
而孫標有老將之風,騎得穩穩的。
不是債主告的狀,不是他們自己告的,那知道這裡面彎彎繞繞的,隻有程惠啊......
等到了領導辦公室,確實發現程惠坐在裡面。
領導正親自給她倒水,然後放到她跟前。
本來還笑嗬嗬的領導,放下水杯之後,射向他們的眼神頓時如利箭!
“看看你們乾得好事!竟然浪費了那麼多國家財產!還想著矇混過關,你們就是這麼當廠長的嗎!”
這位專管傢俱廠的領導直接罵了幾分鐘。
三個人都乖乖聽著,插不上嘴。
可能是看他們態度不錯,領導平息怒火,坐下喝口水。
許金州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副廠長怕是要到頭了。
他不甘心,他想再拯救一下。
“領導,這都是誤會,我們定那些東西都沒用,隻要退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沒有任何影響!”他說道。
“哼。”領導冷哼一聲:“退不了了,退了也拿不到錢,暖壺廠和搪瓷廠、服裝廠,已經把這個月的利潤,提前交上來了。”
到了財政手裡的錢,那就輕易别想出去一分了。
特别是這種爛賬,他們才不管,隻會看熱鬨。
“什麼?”許金州和陳信厚驚呼。
怎麼還有人提前交利潤?
這麼損!
“是你!”許金州指著程惠道:“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廠!”
陳信厚在旁邊補刀:“肯定是我們平時跟孫廠長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她給她乾爺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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