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帥底盤一個不穩,差點被小柯推倒在地。
他瞪著銅鈴似的眼珠,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己體重足有兩百斤,而且還是外勁武者。
竟然被這個小豆芽單手推開。
天生神力?!
朱儁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大步跑上前阻攔道。
“外面天寒地凍的很危險,少爺不要胡鬨。”
“將軍不需要你來營救,你手無縛雞之力,跑過去淨是添亂。”
小柯皺眉看向朱帥,傲嬌的揚起下巴。
“我絕對能救回爸爸,你們不要攔我,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朱帥和朱儁相視大笑,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不是我說你,就你這身高,掉雪堆裡都能被活埋咯。”
“少爺聽話,朱哥哥給你糖吃。”
小柯懶得和他們解釋,推開兩人就朝軍營外走去。
朱家兄弟憨憨一笑,默默跟在他身後,活像兩個貼身保鏢。
他們兄弟二人十八歲從軍,最為欽佩的就是軍中戰神...王嶽昊。
這個小豆芽可是王將軍的親兒子,他們一定要精心對待!
“外面有狗熊老虎,專吃這這種...香噴噴的小孩。”
“沒錯,如果碰到敵軍探子就危險了。”
“而且雪地裡有很深的坑,就你這小豆芽,萬一踩空不得被活埋?”
小柯煩悶的瞪他們一眼,不明白兩人嘴皮子咋這麼碎……
途徑軍區醫院,一道刺耳的慘叫聲陡然傳來。
“啊!臥槽!我要回家!!”
小柯頓下腳步,扭頭看向十幾米外的醫院,瞳孔微微閃爍。
“是小劉哥哥的聲音?”
他皺起眉毛,邁著步子朝醫院走去。
朱儁兩兄弟急忙跟上來勸阻,“這裡有很多重傷士兵,少爺别進了。”
裡面的士兵模樣悲慘,主要是怕嚇到男孩。
打仗總會有傷兵,有的看上去還好,有的傷勢很恐怖。
上次朱帥親自見到一名傷兵眼睛被彈片劃傷,眼珠子都提溜在外...
小柯好奇的走進醫院,迎面就聞到一股燒焦味,還有血腥味,消毒水味。
細微的哀嚎聲從各個房間傳來,士兵牙齒咬的咯吱響。
似乎在承受極大痛苦。
神識掃過,小柯立馬找到小劉的所在位置。
推開門,隻見五個病床上躺滿了人。
有位全身燒焦的士兵緊閉雙眼,氣息十分微弱。
其餘三人皆是槍傷,已經動過手術包紮好。
小劉面色煞白,驚恐的看向燒傷士兵,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並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這模樣也太駭人。
“少爺...我怎麼在這裡?”
他顫顫巍巍的走下床,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傷員。
“快快快!”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醫生與護士抱著藥箱走進房間。
在其身後還有一位年輕士兵,肩上還打著繃帶。
小柯往旁邊靠了靠,目光投向病床。
醫生拿起儀器快速在燒傷士兵身上檢查,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怎麼樣啊醫生,快給我兄弟手術啊!”
年輕士兵焦急萬分,難過的注視傷兵。
他和這位傷兵一同入伍,互相陪伴著成長。
在他心中,早已將對方當作親兄弟。
醫生長歎一聲,語氣沉重的說道。
“不行,全身燒傷率高達百分之八十,而且拖了這麼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路風瞳孔一縮,身子劇烈顫抖,兩行清淚湧出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是未到傷心處。
軍中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眼睜睜看著親密的戰友死去。
前天還生龍活虎,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兄弟,也許明天就會死在戰場上……
“不!不可能!!”
路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氣顫抖著說道。
“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兄弟!”
一眾醫護人員搖頭歎息,眼底有些不忍。
“這種情況要做手術,可是咱們設施緊缺,所有手術間均被占用。”
“而且這種傷勢太重,手術成功率幾乎為零。”
路風擦掉眼淚,痛苦的讓人心碎。
“那就在這裡做手術,我兄弟命硬,絕對能撐住!”
他知道,不做手術必死無疑,做手術還有一線希望。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放棄自己兄弟!
小柯扯了扯朱帥的胳膊,小聲嘀咕道。
“你們這裡都是雪,怎麼有人會燒傷呢?這都快被烤熟了。”
“是不是他抽菸時,菸頭點著被子啦?”
朱帥趕忙捂住他的下半臉,唯恐他說錯話。
這要是被聽到,肯定會挨頓罵。
見沒人注意這邊,朱帥低聲解釋道。
“這是前天你父親率軍受傷的士兵,敵軍有操縱火焰的怪物。”
“所以你不要想著去救將軍,不然就會像他一樣...”
小柯點點頭,好奇的注視傷員。
操縱火焰的異能者,不知道能不能扛自己一劍。
醫護們面面相覷,可還是擊碎了他的幻想。
“現在他僅剩最後一口氣強撐著,你節哀吧……”
生死離别在醫院經常上演,醫生司空見慣了,可還是忍不住心痛。
如此年輕的生命死於戰場,任誰都會痛心。
路風面若死灰,失魂落魄的癱在地上。
他們約定好建功立業,衣錦還鄉,怎麼突然就要陰陽兩隔。
同樣盛氣淩人,胸懷大誌,怎麼就要死了呢?
“他還有救的,别哭喪個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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