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又給釋冬遞了個眼神。
釋冬微微頷首,跟在了我身側。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過了馬路。
“就送到這吧。”釋冬看著我,眼裡夾雜著擔憂,欲言又止。
我也沒含糊,提醒他:“你工作也忙,别再做這種傻事了。”
釋冬微微一頓,看著我,問:“音洛,我能問你一個唐突的問題嗎?”
我蜷了蜷手指,點點頭。
“你跟庭柯……”
“投資人和項目負責人的關係。”我回的坦蕩。
釋冬似鬆了口氣,揚著嘴角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傻事。”
怎麼還說不通了呢。
“行了,時間寶貴,去拉代碼吧,”釋冬指了指腕錶,“再遲一點末班地鐵就趕不上了。”
釋冬是知道怎麼打趣我的。
我確實老老實實的回來寫代碼了。
回小區時已是深夜。
我拎著筆記本進樓道,頭一抬,迎面竟撞上了周庭柯。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深灰色的風衣,翻領造型,過膝長款,落肩設計,款式簡約卻不過時,跟我幾年前送他的那件一模一樣。
大約隻是巧合。
此刻,男人腰間的繫帶隨意的掛在身後,整個人看上去時髦又隨性。
周庭柯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
不過我也就隻看了兩眼,然後默不作聲的,從他身側走過。
忙了一天,我現在需要休息。
“至於嗎?”
低沉的嗓音從耳後傳來,我頓了頓,不情願的轉過身,說:“原來是周總啊,抱歉,我沒戴眼鏡。”
周庭柯沒吭聲了,但那雙黑眸,卻一動不動的落在我身上。
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下班了,”我實在疲於應付這個男人,“周總有什麼事明天說吧。”
說完我便走。
“不過是個微信,至於刪除嗎?”不依不饒的語氣裹著奚落,我聽到周庭柯說:“怕釋冬誤會?”
提到微信,我才意識到周庭柯不滿的地方是我刪除他好友的事。
那都是幾天前的老黃曆了。
他今天才發現?
可人家到底是投資人,我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什麼對吧。
那豈不是顯得我格局太小。
我隻能給自己找台階,說:“抱歉啊周總,好友太多,可能是誤刪。”
我話剛說完,周庭柯便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嗤笑:“白音洛,你能不能找個像樣的藉口?不過一個微信好友,你在介意什麼?”
周庭柯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如既往的篤定語氣。
那種已經看穿了我的自信。
我突然被他這股子自信猛激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說:“對啊,區區一個微信好友,周總介意什麼呢?”
周庭柯明顯被噎住了,一時間沒答上話來。
我們一前一後,跟兩個精神病人一樣站在樓道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我的指尖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心也跟著顫顫的,泛著絲絲的澀。
片刻後,周庭柯黑著一張臉道:“白音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完就消失在陰冷的夜色中。
我靠在牆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半晌才緩過勁來。
最終,我並沒有主動加回周庭柯。
郵件,工作群,還有電話,我想,周庭柯要是真有工作吩咐,完全可以選擇以上任何一種聯絡方式。
我沒必要因為他一兩句話就跟以前一樣舔回去。
我實在不是想聽到他的奚落聲了。
可說歸說,這一晚我還是沒出息的失眠了。
夢裡周庭柯義正嚴詞的說要撤回投資,我被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再無睡意。
於是我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公司。
和我頹喪不同,林杳杳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她拎著打包好的咖啡和可頌,正一份一份的發給其他同事。
見我進來,她笑著迎了上來,眉眼彎彎:“音洛姐,你的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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