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了蜷手心,開門見山道:“周總有時間嗎?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周庭柯邊翻閱檔案邊迴應道:“什麼事?”
“我聽霍總說,周總已經安排好了跟逍遙客的見面事宜,”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語氣很輕,“但我這邊,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呢。”
我話音剛落,周庭柯便停下了手邊的工作,他微微抬眸,頓了幾秒後說,“既然都安排好了,就不勞煩孟經理了。”
“不勞煩?”我重複著周庭柯台詞,聲音都是顫抖的,“聽周總的意思,此次會面,就隻有你跟林經理兩人?”
“是。”
周庭柯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帶一絲的猶豫。
直接驗證了我的猜測。
我盯著他,不甘道:“為什麼?我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此次見面沒理由單單支開我。”
聞聲,周庭柯眉頭微皺,隔了兩三秒後才開口道:“機會是榮域集團爭取來的,想給誰,我還需要跟孟經理商量?”
雖然一早就猜到了周庭柯安排的可能性,但在這一秒聽到他親口承認時,我的心還是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匕首狠狠地紮了一下,疼痛難忍。
他那麼聰明的人啊,吳淩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但他就是要任由林杳杳掌握項目的主動權,而不是讓她隻簡單地來我們公司鍍個金。
他還想給她實,給她更多。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靜道:“周總,這跟我們先前說的不一樣。”
“有嗎?”周庭柯收回視線,漫不經心道:“自始至終,我都沒答應過要帶孟經理一起吧?”
是啊,他從未說過,哪怕霍天磊當著三個人的面誇讚我製作的短視頻,但說到底,還是沒他周庭柯的面子大。
他把林杳杳當院子裡的三角梅,親自上陣修剪,澆灌,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強行被他拉來幫助他一同嗬護這棵植株生長的小園丁。
微不足道。
用完就扔。
誰又會去在意一個園丁的心情?
“嗬,”不由得,我發出了一聲輕嘲,“周總,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隻會是我。”
聞聲,周庭柯握著簽字筆的手一滯,他緩緩抬起頭來,深不見底的黑眸靜靜地落在我臉上,問:“孟經理什麼意思?”
我坦誠道:“與逍遙客的合同還沒簽,周總,我們各憑本事。”
我白音洛的做事原則是,不到最後一秒,絕不會輕言放棄。
周庭柯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輕嘲一聲後,背靠在辦公椅上,慵懶道:“你覺得,你還有機會?”
“有沒有,總得試一試。”我鬥誌昂揚道。
周庭柯沒有立即接話,隔了好幾秒後,又啟唇道:“白音洛,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
且不說在逍遙客一事上他已經替林杳杳取得了先機,就說我想跟周庭柯競爭這一件事,多少就有點自不量力了。
畢竟,以榮域集團如今的財力物力,此刻的我,吳淩,更像是蚍蜉撼樹。
但那又怎樣?是他周庭柯不講武德在先,我們絕不能一忍再忍。
離開榮域集團時已是午後,原本的風和日暖忽然變了天,天寒地凍地。
風一吹過來,寒風刺骨,冷得我直打戰。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跟周庭柯對話時,我已驚得一身冷汗。
這會兒算是清醒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曾經對他言聽計從的我,今天居然夠膽跟他叫板。
衝動了。
放話容易,但想落到實處,難如登天。
更何況,那還是我們一無所知的逍遙客。
我把主意打到了私人畫展上。
但是像這種性質的畫展一般都是上流們內部社交的一種方式,規模小,可私密性極高,為的就是內部聯絡感情,想要滲透進去,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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