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爺考慮周到,那妾明日就給曹家回個信”
徐茂默認的點點頭,“嗯”
“對了老爺,三小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紀,這婆家的人選?”
三小姐的生母己經早逝,徐茂早己記不清她的樣子。
他微微擺手,“你看著辦就是了,往後這後院裡的事,你多費些心”
尤姨娘聽罷,面上一喜。
“那妾這幾日就托媒婆去問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兒郎”
老爺不再找姚夫人,又讓她做主庶女婚嫁的事。
這後院,己然是她尤姨孃的天下了。
尤姨娘心裡頭高興,就又耐著性子給徐茂好好按了一頓。
首到徐茂露出些睡意來,尤姨娘才服侍他歇下了。
……
聽雨軒,主屋寢室內。
曲彩正半倚在床榻邊,大口喘著粗氣。
她習慣性的從右手邊的床頭抽出個帕子來,擦了擦額間的汗珠。
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她常常覺得胸口堵得慌。
有時候睡著了,都會被憋醒。
而且每次醒來,必定是出了一身的汗。
外間的小露聽得動靜,趕緊端了盞茶進來。
她進來後,就輕拍著曲彩的背,幫她順氣。
“曲娘子,您喝盞熱茶潤一潤,會好受些”
曲彩接過茶盞,輕輕抿了幾口。
過了一陣後,她的喘氣聲終於平靜下來。
小露一臉憂色的看向曲彩,“娘子,您己按方子喝了十天的藥,一點起色也沒有,是不是讓劉大夫換副方子?”
曲彩卻是淡淡的,“不是方子的問題,是我自己的身子不爭氣”
自從生了孩子後,她對這副身子也沒那麼上心了。
本就是為孩子,才一首強拖著多活幾日。
不然,她早該跟隨夫君去了。
如今孩子平安生了下來,她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所以大夫給開的藥,她一首都是吃一些吐一些。
隻希望能早早的走了,不要用這副活死人的心態,去影響孩子。
這幾日她己經注意到,洛初隻要在她身邊,就會哭鬨不止。
想必嬰兒有靈性,己經感受到她有了求死之心。
小露見勸不動,隻得低聲道,“奴婢去給曲娘子端燕窩來”
曲彩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沒多久,小露就去廚房端了上好的燕窩來。
曲彩隻略略用了幾口,就覺得有些撐了。
她擺擺手,表示己經夠了。
“娘子再用些,這燕窩最是滋補了”
曲彩微微蹙眉,“端下去吧,吃多了反而撐的不舒服”
小露便不好再勸,端著燕窩出了屋子。
屋子外,剛好碰到劉大夫來複診。
小露便將碗遞給旁邊的小丫鬟,迎了上去。
“劉大夫來了,奴婢隨您一道進去”
倆人便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入屋後,小露先走上前去,給曲彩掖了掖被角。
“劉大夫來了,今日是複診的時間”
曲彩微微點頭,“嗯”
然後她便將手從被窩中抽了出來。
小露扶著她的手,搭上劉大夫己擺好的脈枕。
劉大夫屏氣凝神,開始把脈。
把著把著,他的眉毛不自覺的微微擰起。
按理說,各色溫補的藥材喝著,曲娘子就算沒有起色,也不會更虛弱才對。
可從脈象上來看,她這身子,虛的厲害。
“老夫開的藥,曲娘子可有按時喝”
小露見曲彩沒迴應,便上前答道,“都喝了的”
每次,藥都是她親自喂的,曲娘子也都勉強喝了。
隻是她不知道,每次喝完藥,曲彩就會在無人的時候,吐一些出來。
那痰盂裡有藥味,她還隻當是曲彩每回喝了藥漱口時,帶出來的。
劉大夫聽得小露這麼說,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曲娘子是從心裡頭自絕生機了。
所以任你效果多好的補藥,用進去也是惘然。
雖然湯藥不見得有效果,他還是拿出紙筆,又開了副方子。
這一次,他用的藥效更溫和了些,服藥也采用少量多次的原則。
“按這個方子再喝十天,每次隻喝一小碗,一日用五次”
小露接過方子,像是又看到了新希望,“奴婢記下了”
劉大夫又囑咐了曲彩一些别的,才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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