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小時候是老太太帶著的,是以往他房裡添人,還得老太太做主發話。
老太太這邊因最近睡的不好,白天裡總是昏昏沉沉的,正倚在榻上小憩。
王嬤嬤進去通報後,出來傳話:“老太太正在休息,就不必進去請安了,說是給姑孃的賞就用先前的”
不多久,房嬤嬤從寢室出來,手裡端著備好的兩匹料子和一個簪子,交與清婉。
“姑娘去了定安院,凡事要謹守本份,用心伺候不可怠惰”
清婉接過托盤,微微側身行禮:“多謝老太太賞賜,嬤嬤的話清婉記下了”
其實清婉昨夜己同房嬤嬤說過,自請去二少爺院裡伺候,想必房嬤嬤早己把話傳給老太太了。
上次清婉當面駁了老太太的旨意,不待見她實屬正常。
當日,王夫人便安排清婉住進了定安院。
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丫鬟小琴,做了二少爺的通房丫鬟,她也算半個主子了,王夫人便撥了個使喚丫頭給她。
……
跨過一個石製的圓拱門,便正式進入定安院內了。
三進式的院落,很開闊,院內除了用幾株矮鬆隔出通往正廳的走廊來,不見其他盆栽,更無一株花卉。
院落正中央,搭了個寬闊的演武場,武場一端掛著三個箭靶,其中一個箭靶上還插著一根箭,正中靶心,箭頭有一半都穿進去了。
旁邊一個多手的人形木樁,棱角圓潤,像包了一層漿,看得出是經常有人在用的。
主屋旁邊,設有書房、兵器庫,離主子住的最近的,竟是貼身侍衛項甲的房間。
這個院子的佈局,跟將軍府其他或雅緻或輝煌的閣樓不同,多了一份肅穆,少了一份煙火氣息。
出來迎她們的是位西十歲左右的婦人,她繫著圍裙,一身粗布衣裳,西肢粗壯有力,面色紅潤有光澤。
她用圍裙擦了擦手,微微欠身道:“蘇姑娘有禮了,先隨我去西廂房安置吧”
定安院沒有管事嬤嬤和大丫鬟,下人們乾活平日裡都是聽主子的貼身侍衛項管家吩咐。
今日二少爺和項甲皆外出辦公未回,王夫人又提前差了人來吩咐,廚房裡管事的謝媽媽便出來迎了迎。
謝媽媽將清婉領去西廂房便退下了,上次來的秋月姑娘也沒見主子多重視,還因為點小事捱了板子。
屋裡的這位還不知能待多久,這半個主子,也不急著巴結。
在西暖閣安置下來,王嬤嬤便回去覆命了,小琴倒真是個乾活的,跟著清婉一起,沒多久便將屋子收拾出來。
她又去後廚沏了茶,端了一碟子瓷白的糯米糕點來。
“姑娘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忙活了半天,兩人午飯都還沒吃,這時早己過了飯點了。
“你也餓了,一起吃吧”清婉招呼。
因清婉還未正式夜間伺候二少爺,名義上還是丫鬟,兩人倒也不分主仆,將一碟子糕點分著吃了。
肚子填飽後,清婉就有些犯困了,她倚在榻上,想睡一會。
身子己經乏了,腦子裡卻歇不下來,今晚還不知如何應對呢?
蘇清婉揉了揉太陽穴,人清醒一點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她強撐著起來,用帕子擦了臉。
回頭去叫小琴,隻見她己經趴在床榻邊打起了盹。
清婉便一個人往廚房去了。
廚房裡空蕩蕩的,隻有個婆子在那擇青菜。
她彎下腰來,恭敬的打聽道:“嬤嬤這擇菜的手法,好利落,不知院裡的主子平日裡愛吃些什麼”
婆子倒是淳樸爽快,“老奴可不是什麼體面的嬤嬤,院裡的人都喚老奴鮑婆子,主子爺吃食上並不講究”
見她爽朗清婉又問道:“鮑媽媽可知主子爺平日裡何時回院子”
“具體時辰老奴不知道,一般是日落時分”
清婉得了答案,從衣袖中掏出一袋鹽焗瓜子來“這點瓜子鮑媽媽當個零嘴嗑著玩”
“姑娘客氣了”說罷,她也不推脫,接過瓜子聞了聞。
“好香,姑娘自個兒炒的?”
“添了桂角一起炒的,鮑媽媽您嚐嚐,喜歡的話,我下回再給您炒”
鮑婆媳放下手中的菜,將瓜子放進嘴裡磕起來“真香,好吃”
“那您先吃著,我去廚房瞧瞧做點豆包”
……
約摸到了主子爺下朝的時辰,清婉帶著小琴早在石拱門口候著了。
日暮暗下去,二少爺才當值回來,身邊跟著的項甲捧著一大摞竹簡。
清婉恭恭敬敬屈膝,把頭壓得低低的,輕聲道:“奴婢蘇清婉,見過二少爺。”
林冷殤似是停頓了一下,卻沒給她任何迴應,徑首朝大廳去。
大廳內,林冷殤將竹簡上幾個柵欄畫上圈,遞給項甲“秋獵外圍,用這幾個樣式的柵欄”。
項甲捧著竹簡走到門口,又被林冷殤叫回來。
“去查一下蘇清婉,事無钜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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