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一面想著該如何出去一趟,尋大夫瞧瞧,一面思量著,若是真的有孕,該如何應對。
這幾日多番考量下來,心中有了些盤算。
……
年關將近,因林冷殤之前都是在邊關過年,往年定安苑非常冷清。
就算過年,也就是幾個灑掃的下人吃頓豐富的就過去了。
今年林冷殤回來了,近日又升了官,自是要熱熱鬨鬨的好好過個年。
這一日,項甲領著府裡的幾個采買小廝正準備出府置辦年貨。
清婉早在院門口候著了,待他們走近,她溫婉的迎上去。
“項管家,我想出府采買些女子體己物件,可否與您一道出府”
反正有小月和府裡的小廝跟著,向甲便沒有攔著了。
“好吧”
馬車在繁華的鬨市停下,清婉由小月扶著下了馬車,她挎著籃子,準備大肆采購一番。
反正是項管家統一付銀子。
來到大街上,清婉先去胭脂鋪買了些上好的水粉用來遮氣色,又在果子鋪囤了些酸梅酸杏。
最後才去布市扯了幾匹質地柔軟透氣的網紗布,這是用來裹身子的。
在項甲屯雜糧的空檔,清婉低聲在他旁邊道:“我去另一條街買些燭火紙錢”
項甲隻當她是想在府裡祭拜小芸,便點頭允了。
“這些銀子你帶著,讓小月陪你一道去”
清婉接過項甲手中的銀子,微微施禮“多謝”
說罷,她便領著小月拐進了另一條街。
在這條街上買了些燭火紙錢後,清婉不急著回去。
而是又拐過了幾條小巷子,巷子儘頭,有一個小醫館。
她停在醫館門口,同身邊的小月吩咐:“平日裡喝的藥快熬完了,我去藥鋪裡順道抓幾副回去,你在門口等著罷”
小月不敢大意,“奴婢還是跟蘇娘子一道進去罷”
清婉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進去瞧瞧婦人的小病灶,你一個姑孃家進去,多有不便”
小月便不再堅持,隻警醒的在門口守著。
進了醫館內堂,今日坐診的是位年長的大夫,鬢邊己染上白髮。
一看就是個有經驗的老大夫。
他見清婉周身打扮,不似小姐又不似丫鬟,一個人偷摸的進來,面露難色。
清婉又不主動開口提自己的病情。
經驗老道的大夫便猜出了幾分。
他微撚鬍鬚,“姑娘請坐,讓老夫先把把脈”
清婉默默點頭,她把袖口擼起來一點,將白皙的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大夫仔細把過脈後,心中己經瞭然。
他先將坐等問診的其他人支了出去,才開口道:“姑娘這是喜脈”
清婉雖己通過種種跡象猜到了這一結果,當從大夫嘴裡聽的喜脈二字時,還是如遭雷劈。
心情跌落到極點,之前存的一絲僥倖,被徹底的泯滅。
這與她而言,何談喜字,這是性命攸關的禍事。
在椅子上愣了幾秒後,她強撐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從荷包中取出碎銀子提給大夫。
“多謝大夫,給小女子留了顏面”
大夫也不多言,一邊歎氣一邊搖頭,到底是把銀子收了。
清婉這才小心翼翼的朝大夫問道:“可有那穩妥些的落胎藥?”
大夫早己猜到此番結果,他提筆迅速寫了方子。
末了才叮囑道:“落胎可能有性命危險,往後也可能再難有孩子,這藥姑娘還是慎用”
清婉接過方子,失魂落魄的隨藥童去櫃檯取了藥。
拎著藥包,她勉強支撐著走到了門口,見到小月後一鬆神,險些跌倒。
大夫的話將她嚇得不輕,她朝旁邊的小月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扶著些。
主子進去和出來的這一切變化,心思細密的小月都看在眼裡。
小月扶著清婉,隻覺得她軟軟的,像是驚嚇過度。
主仆二人回了馬車後,便再未出來。
首到回了定安院,清婉才護著那包藥,下了馬車,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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