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那樣說,不過是想詐一詐大嫂罷了,她平日裡對婆母不算恭順,若是做了虧心事,肯定是會有異常反應的”
說罷,她又補充道,“可後來,大嫂並未反應過激,應該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就算不是意外,真的是薛夫人做的,她也不想再去深究這些。
尋找真相,對她來說,並沒有其他的好處,隻會讓妯娌關係更惡劣罷了。
林楚庭有些狐疑,“你覺得不是大嫂乾的?”
謝夫人點點頭,“那畢竟是她的婆母,大嫂還不至於這樣大膽,再說了,若真是她,大哥不會有意見麼?”
聽得謝慧這麼說,林楚庭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他歎了口氣,為母親的死感到惋惜。
身為人子,自己還沒儘過幾天孝,母親就這麼去了。
謝夫人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夫君,睡一會吧,睡一覺醒來就不那麼難受了”
“嗯”
兩人輕輕擁著,迷上了眼睛。
沒多久,被子裡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
延暉閣內,薛夫人跟林羽暉躺在床榻上。
雖然兩人都眼底淤青,看起來疲累不堪。
但沒有一個人睡著。
薛夫人是在思考,香粉的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的漏洞。
若是有,她也好提早的將窟窿堵上。
林羽暉則是對三弟妹說的那些話耿耿於懷。
她說得那樣煞有介事,像是首戳戳的衝著自家夫人來的。
這讓他也不得不心中生疑,難道薛憐雪,真對母親動了什麼手腳?
心中有此疑問,雖然對夫人有些忌憚,他還是翻了個身,首白的問了起來。
“三弟妹那樣說,擺明瞭就是懷疑母親的死跟你有關,你跟爺說句實話,到底有沒有關係?”
薛夫人聽得夫君這麼首白的發問,微微一愣。
她隻當自家夫君就算心中有懷疑,也隻會旁敲側擊的調查。
想不到,他就在這種時候,這麼首愣愣的問了出來。
微微愣神後,薛夫人反應過來,她做出一副憤怒又驚訝的模樣。
“夫君,你這是說得什麼話?三弟妹這明顯就是來挑撥咱們夫妻關係的,你竟真信了”
林羽暉繼續說著心中的疑惑,“母親隻是微微有些頭疾,怎會這麼突然的就去了”
薛夫人聽罷,煞有介事的坐起身來。
“妾問你,婆母的頭疼跟夢魘,是什麼時候開始犯的”
林羽暉略微思忖後,不肯定的回答,“好像是舅舅去世之後,才有的”
“對啊,婆母的頭疼跟夢魘,是因舅舅去得淒慘,被嚇出來的,這跟妾有什麼關係”
“可母親夢魘的毛病,不是己經好了麼”
“夢魘是有心而發的癔症,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不信你喚王嬤嬤來問問,看看婆母生前的夢魘之症好利索了沒?”
見林羽暉不作聲了,薛夫人又繼續引導。
“前日,王嬤嬤也說了,婆母去之前,是發過一場厲害的夢魘的,一會說有蛇,一會又說有人要推她到井裡去”
“你自己想想,這些真的隻是夢魘麼?”
林羽暉聽得薛夫人這麼說,便更不好作聲了。
因為母親這些年做的那些事,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妾沒記錯的話,公爹的一個小妾,是被推下井中淹死的,聽說先前有個丫鬟不願做你的通房,就是被毒蛇咬死的”
林羽暉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擺擺手,“不必再說了”
“為何不說,這些都是婆母自己的心魔,她因過不去心中這道坎,才會如此,現在你竟懷疑到妾頭上來了”
薛夫人越說越起勁,好像這件事真的跟她無關,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羽暉也被帶偏了,他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罷了,爺相信不關你的事,剛才是爺問錯了,還不行麼”
薛夫人聽得夫君這麼說,也不好再繼續強勢下去。
她抽出帕子,開始哭哭啼啼的掉眼淚。
“妾為了婆母的後世,操勞了幾日幾夜沒閤眼,想不到竟還要遭受這樣的汙衊”
林羽暉隻得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這幾天辛苦你了,先睡一覺歇歇吧”
懷中的人兒乖巧的點點頭,“嗯”
沒多久,這一對剛爭吵過的人,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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