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真的把葛耀華送進監獄，起碼可以留個後手。

做完傷情檢查，阮寧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拜葛耀華所賜，她的臉頰跟手腕都有傷痕，後背那道被皮帶抽出來的印子高高腫起。

還有摔在地上後不同程度的擦傷，都能證明她遭受了強迫。

不過在醫生問她有沒有被實質侵害，需不需要內檢時，阮寧紅著臉拒絕了。

是有實質性的不假，但那都是季厲臣的傑作。

她可沒臉讓人家鑒定。

拿好了傷情報告，阮寧走出警局已是深夜。

她站在街邊仰頭看著月光，微風吹亂了她的髮絲。

她站了一會兒，才緩緩走向馬路打車。

街對面

車內，李默正在跟後排的季厲臣彙報情況，“......葛耀華那邊我派人問過了，醫生說他明天才能醒過來，阮小姐這一報警事情要鬨大了，您為什麼不阻止她？”

季厲臣沒說話，如墨般漆黑的瞳盯著路上那一道纖細的背影，唇角勾起，“現在這種情況，鬨大了她反而安全。嗬，倒是聰明。”

李默猶豫，“但是這樣一來，事情就壓不住了，要是傳到老爺子那邊......”

季老爺子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傳聞季老爺子是親手結果了自己幾個兄弟，才坐穩了季家掌權人的位子，對於季老爺子來說，沒什麼比季家更重要。

而季厲臣作為他栽培的繼承人，一旦被季老爺子發現阮寧這個不穩定因素，她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面對李默的擔憂，季厲臣語調淡然，“你以為他沒發現端倪麼。”

李默一愣，“老爺子他？”

季厲臣沉聲道，“季家的產業，向來不會讓女人插手，而老太太卻知道季家在跟葛耀華合作，還聯絡上了葛耀華，把阮寧送給了他。”

李默後知後覺，“所以，把阮寧介紹給葛耀華，是季老爺子授意的。”

季厲臣揉了揉眉心，“嗯，所以這件事無關鬨大與否，都會傳到老爺子耳朵裡。”

想來，季老爺子也是想用這件事，試探季厲臣的態度。

李默沉默了幾秒，“燎日那邊我已經交代了，刪掉了您進葛耀華包廂的記錄，就算是不刪，他們也知道怎麼說。”

畢竟以季厲臣的地位，别說葛耀華沒怎麼，就算是葛耀華真的出事了，燎日也不會敢把季厲臣供出來。

唯一有危險的，就是阮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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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阮寧躺在季家公館的床上輾轉難眠，從警局出來她想過回宿舍躲躲，可是一想到媽媽還在季家，萬一葛耀華找不到她拿媽媽撒氣怎麼辦。

所以她還是回到了季家公館。

她不知道葛耀華什麼時候會醒，什麼時候會找上門來，一晚上半夢半醒一直都沒睡踏實。

清晨還做了夢，夢見葛耀華滿臉是血，猙獰著來抓她。

就在她被他掐著脖子的時候，那人又換成了季厲臣。

夢裡的場景太過清晰，以至於真的聽到葛耀華的名字時，阮寧還以為在夢裡

直到被尖細的怒罵驚醒，“阮寧！你還有臉睡！你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