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厲臣的話，阮寧心裡一震，被迫正視自己的內心。

她的確後悔當時把季雪凝扔在洗手間，一想到她被那些人輪流侵犯的場景，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悶。

不管她怎麼告訴自己，季雪凝差點害死她媽媽，又對她下手，她有這樣的結果是她的報應，可是她心裡還是有一種不安。

從小爸爸就教導她，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可是現在，因為她的一念之差，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無法原諒季雪凝，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阮寧像是驟然泄氣的皮球，跌坐在沙發上，垂下了頭，“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季厲臣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面容沒有波瀾，冷冷道，“你敢保證，你沒有想過以牙還牙嗎？當你換下你們的衣服的時候，你難道真的沒想過她會遭遇什麼嗎？”

阮寧驀的抬頭，“你不相信我？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指使的？”

“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季厲臣把桌面上的信封推向她的方向，“這是機票，等下李默會送你去機場。”

阮寧愣了下，“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害了季家大小姐之後還能安安穩穩的留在京城？你如果不想曝屍荒野，現在就拿著機票離開。”

阮寧沒動，她固執道，“這件事我沒有做錯，我不會走的！”

“你以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身份妄圖報複季雪凝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你就是錯了。更何況你以為對錯重要嗎？你想過季雪凝醒過來之後，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阮寧啞然，是啊，就連季厲臣都不相信她不是真的要害季雪凝，更不要說早就跟她結怨的季雪凝了。

況且就算是她的無心之失又能怎麼樣，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她，季雪凝不會放過她的。

阮寧後知後覺一旦季雪凝醒過來，這件事會有多麼的危險，她看向桌面上的機票，“我走了，我媽媽跟弟弟怎麼辦？”

“雪凝恨的人是你，她不會要他們的性命，我會保住他們。”

“不會要他們的命，但是她也不會讓我媽媽跟弟弟好過不是嗎！我媽媽現在已經在醫院裡掙紮了，她怎麼經得起季雪凝的折磨！”

季厲臣眉心皺了皺，“在你口口聲聲為你媽媽報仇的時候，你難道沒想到過後果麼？阮寧，我真沒想到，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這麼幼稚。”

阮寧紅著眼睛，心裡早已是千瘡百孔。

為什麼，她隻是想為媽媽討回公道，她隻是想讓媽媽不再被欺負，為什麼會這麼難。

季厲臣無視她的崩潰，從錢夾裡抽出一張卡，“這裡面是一千萬，你去M國可以讀你想上的大學，做你想做的事情，至於你的媽媽弟弟，你從來就沒有這個能力解救他們，不管你做多少，都是無用功。”

季厲臣的話像是一記又一記的重錘，把她心中的希望儘數砸碎，再也無法拚補。

季厲臣看向她，眸光深深，“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不要讓這件事再惡化下去。”

阮寧遲遲沒有說話，就在季厲臣覺得她認命了時，她忽然啞著嗓子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