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兩人廝混最多的地方，那些個夜裡，她的長髮落在枕畔。情動時，她會攀著他的肩微張著唇喊他小叔。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吻住她的唇，免得她再叫下去，他會把持不住，跟她徹夜糾纏。

這段時間頻繁的同床共枕讓他一個人入睡的時候竟然感受到了孤枕難眠的滋味。

輾轉片刻，他撥通了阮寧的號碼。

對面的阮寧跟連婉儀聊完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睡下了，接電話的時候還有幾分迷濛。

“喂。”

被吵醒的嗓音勾人的很，季厲臣喉間滾了滾，“睡著了？”

“嗯。”

阮寧困得眼睛睜不開，還不得不應付，“小叔有事嗎？”

“有，想你了。”

這句帶著戲謔的撩撥趕跑了她的瞌睡蟲，她看了眼話筒，確定是季厲臣。

她試探道，“你喝酒了？”

“沒有。”

沒喝酒難道是被下降頭了？深夜打電話訴衷腸實在不像是季厲臣會做的事情。

她“哦”了一聲，“沒有就早點睡吧，很晚了！”

“你呢，想我麼。”

“不想。”

季厲臣也不惱，笑罵了句，“沒心肝。”

阮寧來了脾氣，“我想你乾什麼，想你在路上開著車窗羞辱我，還是倒掉我熬了幾個小時的粥！”

面對她的小脾氣，季厲臣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可愛。比起她那副不在乎他的樣子，他更喜歡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低聲哄她，“是小叔做錯了，小叔給你道歉，不氣了。”

季厲臣鮮少哄她，更别說道歉了，這突然的一句，讓阮寧發了一半的火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對面男人的誘惑還在繼續，“不然你過來，我給你打兩下？好麼，寧寧？”

他嗓音本就低磁悅耳，在深夜隔了電流蠱惑無比。

許是隔開了距離，季厲臣身上的那種壓迫儘數遠去。讓她覺得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個偷偷跟他私會的夜晚，心臟不由自主的開始為他跳動。

阮寧呼吸了幾次才找回冷靜的聲音，“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叔，這種把戲已經騙不到我了！”

她的人已經夠不自由了，要是連心也不由自主，那就太慘了。

想到著，她冷下心腸，“我明天要陪媽媽去看陽陽，我要睡了。”

“寧寧。”

男人忽然叫住她，聲音不似白日那樣嚴厲，帶著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那天我救下你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後怕，我怕我到的晚了，摸到的隻有你冰冷的屍體，那我該管誰要人？”

阮寧冷硬下來的心腸像是碎掉了一層，她咬著唇，“那你還那樣對我。”

一聲低笑，“我隻是想讓你長個教訓，我不是罰你騙我，我是罰你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他的聲音低了兩分，“而且就算是你不動手，我也會為你對付江家。”

“什麼？”阮寧愣住，“不可能，你怎麼會為了我就跟江家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