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道:“夏顏,你這話就沒意思了,你好歹也是咱們村嫁出去的姑娘,你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嫁出去才沒幾個月,怎麼就胳膊肘往外拐,替别人說話呢?
反正,這錢我是不會交的,要交錢,你找劉銀盤去,針是她打的,藥是她吃的,又不是我
夏顏一聽,樂了。
她方才那段話,無非就是宣告自己有來做了“討債”一事。
現在孫村長態度明確,她也好交差。
“你們是夫妻,救治她,本來就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你不結清錢款,醫院也不能平賬,過後他們會來找你的
夏顏淡淡地道。
她是來負責通知的,又不是黑色社會的打手,上門喊打喊殺要錢的,自然心態平和。
見夏顏沒有強強討錢,孫村長鬆了口氣,揮揮手哼道:
“你也是夏家村的人,你父母和兄弟姐妹都還生活在這裡呢,有些話,挑明瞭就沒意思了
夏顏知道,孫村長這是威脅她的意思。
國內是人情社會,尤其是一個村裡,大家關係盤根錯節,而且從目前的現狀來看,大家都會覺得,他們肯定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這個村,所以,誰也不敢得罪村裡權力最大的村長。
夏顏今天能站在村長面前說了這麼多“以下犯上”的話,已經是孫村長衝著她嫁了個基地領導給的面子。
要不然,如果是别的普通村民,估計是站著進來,爬著出去,回家還得下河撈魚,自己煮魚湯滋補。
夏顏嫁走是嫁走,她的家人還留在這裡呢。這是孫村長敢賴賬的底氣,也是孫村長能夠拿捏夏顏的底氣。
孫村長卻不知道,夏顏已經曉得自己身世的秘密。
孫村長認為能拿捏的王牌,已經變成了廢牌。
林桂珠那麼算計她,她明明不想插手醫藥費這件事了,卻還故意不給村長面子,還說了那些話,就是故意在村長心裡埋下厭惡夏誌成的種子。
這粒種子隻要種下了,就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
以後估計孫村長看夏誌成他們做什麼都會不順眼了。
如今村長的權力還很大,出工算工分,分派活,每年冬春修水利派工,年底糧食分配,村長都可以一人說了就算。
得罪了村長,會活得很憋屈的。比如,分的糧食癟穀多,冬春修水利,派到最艱苦的工地等等。
夏顏反正都嫁出去了,不再受村長束縛,孫村長管不著她,自然會把火氣發泄到夏誌成和林桂珠頭上。
這也算是夏顏對林桂珠的報複。
“孫村長,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好心當成驢肝肺
夏顏扔下這句話,無意中看了一眼孫村長身邊的小寡婦,就見那女人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神中大有深意。
夏顏不由微微愣了愣。
小寡婦是外鄉人,好像孃家離這裡挺遠的,聽著像江浙人。
因為她說起話來,一口吳儂軟語,當她溫溫軟軟地說話時,是個男人都會被她的聲音勾走。
難怪孫村長在失去兩個兒女後,這麼快就上了她的套,還會公然讓她登堂入室。
足見這個女人還是有點魅力的。
夏顏受她的眼神所惑,不由也深深看了她一眼。
小寡婦圓臉,相貌中等,勝在皮膚雪白,一口白牙尤其突出,說話時,雪白的牙齒配合帶笑的圓臉,十分討喜。
她身材好,前凸後翹,衣著乾淨,看上去十分清爽。
而這裡普通農婦,一般是皮膚黧黑,牙齒泛黃,衣服因為勞作,沾著泥巴和碎草,如果不好好收拾自己,就是一身邋遢。
這樣的女人,看上去挺乾淨的,怎麼會和村長做下不乾淨的事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