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珊月眼睛沉了沉,本想撒謊但還是不願再騙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你成功歸去帝京重冊為太子後,我便隱退了。
當歸知府的身份,也不會再存在。
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入朝為官,不願再讓世人想起我,繼而又想起你。”
裴昀胸腔裡的火一下子被點燃:
“那你跟本王同吃同睡,同在一屋簷下生活,這又算什麼?用你的身體作為償還的一部分?”
寧珊月眼角垂了下去:“隨你怎麼想。”她拔腳就走,再說也沒意義了。
裴昀猛的攥住她胳膊:“你要去做個隱世之人,此生要追逐的人生也不要了,你要將自己的一輩子毀掉完嗎?”
寧珊月站在原地,呼吸有些沉:
“我的人生早就毀掉完了不是嗎?但是你不同,你還有希望的。
你的家人沒在南疆,所以我想著換種身份陪著你也是好的,就當和你做了一回露水夫妻吧。”
她抬眸看著裴昀,神色認真起來:
“我是怕你胡思亂想,怕你做錯事,怕你難受,所以想著來陪著你。
今日我的身份已經被你拆穿,咱們也坦言相見,我的目的你也清楚。
所以裴昀,就讓我心安一些。你重回帝京那一日,就是我原諒自己的那一日。”
裴昀也算聽懂了,寧珊月不過是來贖罪的,是來免除自己心底的不安的。
他語聲低沉如淵,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
“那你說的那些話,那些老相好,那些當歸酒樓的當歸,都是假的?
你隻是想要來贖罪,你對本王隻有虧欠對嗎?”
寧珊月眉頭緊鎖,有些著急起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東宮太子的身份遠遠比兒女情長重要得多。
裴昀,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我更不可能陪著你回帝京。
若是被人知道了,那皇上跟皇後孃娘豈不是被狠狠打臉,我們之前被人說成偷情一事豈不是都是真的了?”
裴昀冷笑了一聲:“本王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你明白?”寧珊月急聲道。
裴昀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馬,沒再迴應她。
他自然是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寧珊月不打算跟自己在一起。
即便如同夫妻一般的生活在一起了幾個月,她也可以狠心的拋棄自己。
身心無數次的交融過,她也可以做到說不要就不要。
回帝京那日,就是他二人此生訣别之時。
終究是自己更在意她,她並沒有那麼在意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清醒理智,又膽大不要命的女人。
自這日起,寧珊月便沒再去找過裴昀,而裴昀也沒派人來找過她。
二人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隻是平南王府裡的下人跟寧珊月身邊的同僚都有同一種感覺,就是這幾日,這人脾氣不好。
這一日夜裡,寧珊月隻身來了一趟平南王府。
裴昀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頭也沒抬:“你來做什麼?”
她拖著粉色的新衣走到裴昀椅子背後,伸手給他捏了捏肩,語氣溫柔討好的道:
“哎,之前騙你,上次吼你,我這不是過來給你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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