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漆黑深邃的眉眼漸漸迷離,理智正在土崩瓦解。
他緊皺著眉頭,用儘全力的禁錮自己身體裡的那頭洪水猛獸:
“寧珊月,孤方才喝那酒,不是為了要在心理上綁架你,你明白嗎?”
寧珊月快要發瘋了,她怎麼從前沒瞧見裴昀這麼冷靜過?
此刻自己已然和離,更無枷鎖,他卻格外理智了。
窗外,雷雨陣陣,秋雨傾盆而下,染濕了樹林。
清寒的霧氣,很快就瀰漫了整座山間,窗外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前路。
她渾身都是冰涼的,她好害怕裴昀在這裡出事。
寧珊月寧願今日死的是她,而不願裴昀被傷害分毫。
若是裴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好過了,再無顏面面對皇後。
寧珊月一直抱著他,不曾鬆開,身體已經貼得很近很近了,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明白,我知道你是為了保全我的名聲。
你知道我一心想去北境,不願毀我仕途。
裴昀,我都知道。
但此時此刻,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有任何事。”
她知道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裴昀快到忍耐的極限了,懷中的那人,身軀已經滾燙到能煮開水。
寧珊月吻了吻他的唇,玉眸含著忍痛的淚光:“我已經欠你太多太多了,什麼都沒為你付出過,你這又是何苦呢?”
裴昀漆色的眸閃爍了下,兩眼隻剩下猩紅,咬緊了腮幫子,一言不發,還在拚命的忍耐著。
寧珊月深深淺淺又冰涼的吻落在他滾燙的唇上,一寸一寸的撕開他內心的囚籠,放出了內心的猛獸。
她將披風解開,扔在了地上,留下一件若隱若現的紗衣,將玲瓏身線勾勒得曼妙惑人。
裴昀連忙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開,心底算是有些失意,她說的,是欠自己太多......
但理智在此刻已算徹底潰敗,像千裡之堤被洪水沖垮一般的力破千鈞。
寧珊月急促的呼吸著,主動勾著他的脖子,將身上又一件殘破的衣衫給褪了下去。
裴昀神色迷離裡依舊還殘存一些理智,倘若今日發生了什麼,許多事情便是覆水難收了。
他啞著喉嚨問道:“你不會後悔嗎?”
寧珊月堅定回:“不會。”事由她起,該由她終。
瞬息間,那腦子裡最後殘存的理智終被猛獸般的欲給湮滅,將人拖入萬丈深淵溺斃。
裴昀勾下身子,臂膀橫過她小腿,將人抱去臥榻間。
滾燙的手指挑開最後一根絲繩,墨色的瞳孔聚縮,再無後路可退。
寧珊月那不嫻熟的吻被人轉守為攻,裴昀薄唇覆上吮咬她蜜唇,在唇腔裡攻城略地,無止儘侵占起來。
而她隻是嗚嚥了幾聲,像是投敵的將軍,開了城門,任由對方搶掠。
此起彼伏的悶哼之聲,被這場秋雨所蓋過,深山裡聽不見任何動靜。
唯有室內的空氣,早已被蒸騰如沸水,燒灼著兩具無奈又破碎的靈魂。
寧珊月額角上的那股青筋遒勁的鼓著,終於在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後,那股青筋才開始慢慢消減下去。
年輕的雄獸第一次馳騁在雲雨之間,踏雲直上後的綻放,激得渾身顫栗抖動。
汗水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胸口,順流直下。
他眼眸依舊猩紅,猙獰的指骨掐住她的軟腰,似要將她玉骨寸寸拆碎入腹。
寧珊月趁著自己還能說出一句話,便不忘提醒道:
“若是一會兒天塌下來,你往我身上推便是。
你是太子,不要為了我做傻事。”
她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結束,那設局的人始終不曾出來。
裴昀微怔了一下,語聲磁沉:“孤便是將來的天,塌不下來。”
鬼門峰半山腰處,集結不少禁衛軍。
線人帶著這群人在鬼門峰附近走了有好一陣子了,他走路時故意將自己的身上的東西扯下來扔在地上做記好。
沒過一會兒,他便聽見密林裡有人模仿鳥的叫聲在給她傳遞信號。
線人道:“統領大人,屬下要去方便一下。”話完,他便去了側邊的小樹林裡等著來人。
二三黑衣人悄悄跟了過來,為首的那人道:“秦鬱樓那個蠢蛋,讓咱們的計劃全給打亂了。”
線人眸色一怔:“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怎會被打亂了?”
黑衣人道:“那秦鬱樓到底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兒,身上帶有暗器,與我們的人扭打起來後,將老三給刺中。
老三倒下後,他又跟他自己那前妻你一句我一句的耽擱了時間。
寧珊月手底下的婢女本就是被故意放出去的,
誰想她腳步不僅快,還不要命的從坡上跳了下去節省了時間,以至於太子提前趕到,破了此局。
但是秦鬱樓這蠢蛋將那酒強行讓太子吞了下去,
現在隻怕......隻怕......那寧珊月已經是太子的女人了。”
那線人眉心打攪,神色肅冷:
“這寧珊月陰差陽錯,還是跟了太子。隻怕那位得知了這東宮大門至此為寧珊月而大開,恐怕是要瘋了。”
秦鬱樓被人挑唆後,就已經有人扮做江湖殺手的樣子投到了他面前。
此人早已因憤恨而失去了理智,便做了一個買凶辱人的局,又以有太子與寧珊月偷情的證據為由,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隻是誰曾想這個蠢材,居然將事情辦成了這個樣子。
那線人仍不放棄,又生一計:
“我受恩人所托,此事答應了她,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的給她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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