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川詫異的問:“寧二姑娘,太子爺到底吃了什麼,是不是毒藥,我這裡有解毒的。”
寧珊月心碎的搖了搖頭,容顏掛著秋日蕭瑟裡的一抹破碎:“是那種藥,上上次宮宴,太子中的那種。”
沈流川眼神徹底驚恐起來,正要說下一句時,發現寧珊月已經走入了屋子裡,將門關得死死的。
寧珊月將門一關好,就發現裴昀用自己頭上金冠裡的那根金簪一直不停的刺激自己胸膛上的一個穴位,
那穴位被紮得鮮血淋漓時,裴昀的眼神卻一刻比一刻迷離猩紅。
裴昀渾身灼熱赤紅起來,聲音沙啞著:“上次李文年明明就是紮的這個穴位,孤明明就是,就是......”
寧珊月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拿走了那鮮血的金簪扔在了地上:
“因為這是兩倍的量,還是混著酒喝下去的,藥性變得更烈,紮穴位已經沒用了。”
裴昀甩開她的手,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裡,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你走吧,趕緊走。”
他想起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情形,寧珊月先是躲著自己,再是送來了栗妙齡,她是不喜自己,抗拒自己的。
時光真的很像是一個輪迴,再一次,回到了原點一般的狀態。
他已覺得沒必要勉強人了,畢竟北境已經近在咫尺了。
寧珊月語聲顫抖了起來,兩眼淚光的看著他:
“本不該你來承受的痛苦全被你一人所受了,我難道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走掉了嗎?”
裴昀赤紅的雙眸抬了起來,朝她吼道:“你走,孤讓你趕緊走,你聽見沒有,孤快撐不住了!”
寧珊月靜靜的凝望著他,她知道裴昀是個有氣節之人,施捨與所謂的償還他都不要。
可是她不是施捨,也不全是償還。
寧珊月無比認真的說著:“裴昀,我是自願的。”
裴昀忽的就扭過頭不再注視著她,咬著牙道:“孤不要這種施捨,孤能自己捱過去。”
“你會死的知道嗎,不死也會變成太監。你是太子,帝後獨子,你敢死嗎,敢讓自己變成太監嗎?”
寧珊月走到裴昀面前,牽著他那滾燙的手掌,死死抓了起來。
裴昀掀開薄唇,勾出一抹諷意的笑意來:“要是過了今日,你走不掉了怎麼辦?”
寧珊月眸前暈染起水霧:“在我眼裡,此刻你是最重要的。”
那雙深邃又鋒利的眉眼,此刻透著一股不可置信來。他神色頓了頓才道:
“你為什麼要嫁給秦鬱樓?現在就告訴孤。”
寧珊月伸手捧住他的臉,抵近自己,兩眼裡隻剩下裴昀的身影:
“我嫁給他,不是因為喜歡,你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裴昀,今日你來時,肯定已經猜到這是陷阱了。
可是你還是來了,來替我承受了一切。
你的心,我早就知道,但也不是今日知道的。”
她哽嚥著說出了這番話,將裴昀拉入了自己的懷裡,又在他耳邊道:“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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