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夫人若是同意,我自己會讓嶽父不再追究,你不告而别的事。”
猶豫良久,謝清黎咬唇,用蚊蚋般的聲音,低低地說了聲好。
安放好行李,謝清黎拉著蕭珩,一起去了萬杏堂。
果不其然,謝兗坐在大堂的搖椅上,一見到謝清黎,就嗬了一聲。
“瞧瞧這是誰,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醫館,有何貴乾啊?”
自知理虧,謝清黎老老實實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討好地揚起素淨的小臉:“阿爹,我從泗城回來啦!”
謝兗乜她一眼,“可别亂喊,你阿爹是誰,我們萬杏堂有這號人嗎?我反正是沒有見過,出遠門不告備父母的子女。”
顧沉淵在櫃檯前笑了一聲,自顧自地整理著賬本,並不插手勸說。
謝清黎抬頭,求助地望向蕭珩,水潤的眼眸裡,滿是譴責,像是在說: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的嗎?
蕭珩咳了一聲,壓下喉間的笑意,將手中的禮品放下,低歎了口氣。
“嶽父心裡有氣,我也理解。但泗城此行危險重重,清黎差點就回不來了,嶽父也該問問她,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聽到她差點回不來,謝兗搭在搖椅上的手一頓,眯起眼:“發生什麼事了?”
謝清黎眨眨眼,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對啊,發生什麼事了?
她怎麼就差點回不來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泗城地動,餘波不止。我抵達泗城的時候,清黎正被掩埋在廢墟之中,坍塌的斷牆壓在她身上,幾乎要了清黎的命。”
蕭珩答得問心無愧,謝清黎卻聽得臉龐滾燙。
被埋在廢墟裡的人,明明就是蕭珩。
他卻面不改色的把這段經曆,安到了她的身上。
這人……這人怎麼能說瞎話一點都不心虛啊!
但不得不說,這招確實管用。
謝兗生氣歸生氣,自己的閨女還是心疼的。
謝清黎哄了他半天,謝兗牢騷了幾句,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聊到一半的時候,隔壁的華嬰聽到動靜,也跑到萬杏堂來了。
見到謝清黎,她先是問了幾句,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又從懷中掏出一份店契。
“喏,這就是我堂兄的那間鋪子。租契早就已經備好了,今天正好帶在身上,正好交給你。”
謝清黎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道:“抱歉,耽誤了你們這麼長時間。我暫時不打算開醫館,這個鋪子興許用不上了。”
當初想自己開醫館,就是為和離做準備的。
不待在萬杏堂,主要是怕陸家人找麻煩,連累了阿爹和師兄。
現在陸若檀已經徹底暴露,陸晟也流放林州了。
她和蕭珩之間的阻礙被除掉,就不打算自己開醫館了。
華嬰疑惑地看向顧沉淵:“啊?可是你師兄,把租錢都交了呀!”
謝清黎下意識地望向顧沉淵。
顧沉淵含笑著道:“無妨,反正租錢也不貴。這鋪子地段不錯,留著也好。日後師妹要是改了主意,也好有個退路。”
謝清黎感動得不知所措。
她好像並不需要羨慕陸若檀。
陸若檀有的,她得到的並不少,甚至還更多。
沒有兄長庇護又如何?她有師兄呀。
在豫州時,謝清黎還歎過命運不公,現在心裡就隻有慶幸了。
她百感交集,溫情地道:“多謝師兄,都是我不懂事,才讓你這麼費心……”
話說到一半,蕭珩握著她的手忽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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