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京城派了人來賑災,謝清黎的心頭一鬆。
“太好了,將士們一來,泗城的百姓就不會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了。”
鬼泣看了她一眼,煩躁地皺起眉,“你腦子沒事吧?你救他們,他們恩將仇報就算了,你還為他們擔心?”
就算有善心,也不是這麼個用法啊!
謝清黎抿了抿唇,輕聲說:“做錯了事的,隻是那三個人。泗城的百姓,是無辜的。”
要是因為那三個男人,就遷怒泗城的其他人,那她還算什麼大夫?
景仲和許臨,也聽到動靜趕回來了。
在知道今晚發生的事之後,景仲的臉,比鍋底還要黑。
“這群流民,當真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我們這樣儘心儘力,救他們的性命,他們卻還恩將仇報,敢對清黎下手!”
許臨一邊給徒弟檢查頭上的傷,一邊疲憊地歎氣。
“師兄,這種事我們遇到的還少嗎?倉廩實而知禮節,他們餓著肚子,連溫飽都成問題,又怎麼能指望他們能知曉禮義。”
景仲冷冷抬眼,“敢情出事的不是你徒弟,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臨手上不停,一點也沒有生氣,“這個道理,是師兄你教給我的,你現在在氣頭上,我不怪你。再者說,我徒弟也沒好到哪兒去。”
文師弟現在還沒有醒,師父又在氣頭上,謝清黎有些無奈地上前,輕輕扯了扯景仲的袖子。
“師父,我沒事,你别生氣了。賑災的將士來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景仲心裡再大的氣,被她這麼一喊,也消得差不多了。
“你這個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你的心火之毒……”
話一說出口,景仲就發現自己失言了,悶悶不樂地閉上了嘴。
好在竺郗處理完那三個男人,大步朝他們走來,謝清黎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沒注意到師父的失言。
竺郗朝景仲行了禮,定定地看著謝清黎,“清黎妹妹,我來晚了。你沒受傷吧?”
謝清黎感激地朝他搖了搖頭,“多謝世子,今晚多虧了有你在。”
隻差一點,她就要被那幾個男人毀去清白了。
一想到那種可能性,謝清黎就渾身發涼。
“說這個就見外了。那三個人,你想怎麼處理?”
竺郗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讓謝清黎出口氣。
就算她說要把三人給砍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沉思片刻,謝清黎抬眼,眸中一片認真,“按你的想法辦就好。”
她不是什麼活菩薩,對於這種恩將仇報,不知感恩的人,謝清黎沒有傻到為他們求情。
被這麼一鬨,景仲也沒有心思再奔波了,拉著謝清黎,回了帳子,親自守著她,讓她休息。
鬼泣則找到竺郗,開門見山地問:“那三個人,你關在哪兒了?”
竺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帶路:“跟我來。”
三個男人,都被扔在一處空地,被幾名士兵看守著。
竺郗把士兵支開,挽起袖子,挑釁地看了鬼泣一眼,“我先來?”
鬼泣哼笑一聲,掏出短匕,走到昏死的王麻身前,蹲下。
王麻是被劇烈的疼痛給喚醒的。
他勉力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了。
鬼泣一手握著短匕,一手攥著他的一隻手,正慢條斯理地削著他手上的肉。
發現王麻醒來,鬼泣森然一笑,“這雙手既然敢摸她,那就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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