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將她的頭扳回去,將裝著碳火的手提小籠拿起來,不遠不近地燻烤著她的濕發。
“師父就住在府中,要是不讓他看到我對你的好,怎麼能放心把自己的愛徒托付給我。”
謝清黎笑了出來,“你就是為了讓師父放心,才對我好的啊?”
蕭珩的指腹穿過她的髮根,聲音低沉,像是風吹過塤,帶著靜謐的震動,“我對你的好,有的是可以讓他看的,有的隻有你才能感受到。”
想起他夜裡的抵死纏綿,謝清黎的耳朵灼灼地燒了起來,“你、你怎麼這麼不知羞。”
蕭珩一身的正氣凜然:“師父沒來前,我對你的好,不是隻有你知道?夫人想到哪裡去了,莫非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清黎羞赧的眼神瞪住了,低笑出來。
“既然是夫人的命令,我自然是隻能遵從。”
說完,一把將謝清黎撈起來,落入了柔軟的被褥裡。
“我、我的頭髮還沒乾!”
“無妨,一會兒我再幫你烘乾。”
蕭珩身體力行,讓謝清黎再無暇去想大師兄的事了。
第二天,謝清黎和陶幼沅一起回了萬杏堂。
她狀似無意地說了陸晟獲罪被捕的事,有意無意地朝華嬰看去。
顧沉淵看了她一眼,瞭然地輕笑:“華老闆果真是料事如神,活閻王就是她了,說讓誰三更倒黴,就拖不過五更去。”
華嬰斜眼看了他一眼,驕傲地揚起了頭:“這你還真說對了。我祖上沒有落敗之時,也是輝煌過的,做過前朝的國師,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卜卦之術。”
說著就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在一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恭恭敬敬地打開。
裡面是一塊黃金打造的身份令牌,用前朝的文字,寫著一個“卜”字。
謝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點點頭:“的確是前朝的國師令牌。”
有了阿爹這句話,謝清黎心裡的那一點懷疑,也就消散了。
鬼泣這時候卻突然湊了過來,眼巴巴地盯著華嬰:“你要是能算命,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妹妹如今……是不是還活著?”
謝清黎詫異地問:“你還有個妹妹啊?”
鬼泣撓了撓頭,臉色有些糾結:“我隻隱約記得,小的時候是有個妹妹的。後來家裡應該是出了事,我和妹妹被家裡下人帶出去避難,下人被殺,我和妹妹也走散了。”
再後來,七歲的他被義父撿到,進了雪落閣,被當做殺人的利劍培養,手上沾滿了鮮血。
華嬰搖了搖頭:“要是沒有你妹妹的貼身之物,我也算不出來。”
鬼泣失望地低下頭,而後又強笑著揮了揮手:“沒事,隻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能找到她!”
謝清黎低低地歎了口氣,謝兗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皮。
沒過兩天,正是夜裡天黑的時辰,高嚴突然跑進來,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面色為難地對蕭珩稟報。
“將軍,表小姐在門外不肯走,說要見您。”
謝清黎下意識地朝蕭珩看去。
蕭珩眼都沒抬:“不肯走,就讓她在門外站著,站累了自然就走了。”
高嚴老老實實地應了。
直到快宵禁的時候,高嚴又重新回來,臉色不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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