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愛他,讓他不要娶陸若檀嗎?
她又怎麼能,怎麼配,和他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相提並論。
說出來,也是自取其辱。
蕭珩等了許久,見謝清黎沉默,便認定了是她的默認。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出了府,縱身上馬,一路疾馳到了將軍府。
他受封大將軍之職之後,陛下就賜下了一座將軍府,這些日子正在裝潢,還不能住人。
將軍府裡有許多其貌不揚的人,忙忙碌碌地做著手裡的事。
見蕭珩來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直身體,眼露精光。
這些全都是蕭珩手下的影衛。
其中一個人上前來,低聲問:“主子有何吩咐?”
蕭珩一把脫掉外袍,表情冷沉,“這麼久了,讓你們查的事情還沒有查到嗎?”
回話的人名叫空青,聞言單膝下跪,表情為難:“主子,鬼哭嶺外布有**陣,擅長解卦破陣的廣白和青鹽,在裡面被困了十天,都束手無策,無法證實醫仙穀,究竟是不是夫人的師門,更别說找到那位大師兄的身份了。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蕭珩冷冷抬眸,“回到京城,你們倒是都懈怠了,每人二十個板子。用上你們的手段,能打贏我的,可以免去責罰。”
空青眼睛一亮,起身對蕭珩抱拳:“主子,空青先得罪了!”
說罷便騰空而起,無數細如牛毛的飛針,鋪天蓋地地朝蕭珩襲去。
在場的影衛都分散開,準備起自己的襲殺手段,想要在蕭珩手下贏一個回合。
沒有人知道,大門緊閉的將軍府裡,發生著多激烈的劫殺偷襲。
日暮西沉,蕭珩回到晉國公府。
謝清黎探望過晉國公,寫下新的藥方,叮囑了老爺子要按時喝藥。
從主院出來,正巧撞見了蕭珩,還有他身邊言笑晏晏的陸若檀。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陸若檀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一見到蕭珩,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此時正摟著他的胳膊,嬌俏地不知說著什麼。
謝清黎落寞地收回目光。
她和蕭珩,從來沒有這麼自在輕鬆地親近過。
蕭珩一向穩重,而謝清黎也是沉靜的性子,做不出這麼親熱的舉動。
原來他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靠近,而是隻能容忍陸若檀的放肆。
蕭珩的目光從不遠處的謝清黎身上掠過,在陸若檀晃動他的手臂時,猛地蹙起眉,捂住了被她牽動的傷處。
陸若檀驚呼一聲:“珩哥哥,你受傷了?”
說著就捋起了他的袖子檢查,在他肩頭處,看到了一處滲著血的傷口。
謝清黎情的心猛地揪了起來,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
蕭珩目不斜視,凝視著陸若檀,溫聲安撫:“沒什麼事,别擔心。”
陸若檀皺起一張臉,扭頭對身後的丫鬟急聲道:“看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我房裡,把那瓶傷藥取來!”
說罷又拉著蕭珩走到亭子裡,半是埋怨地說:“珩哥哥你從小就這樣,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偏要把我嚇哭了才好,我才不讓你如願呢!”
蕭珩的餘光一直注意著謝清黎,見她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緊繃著的肌肉才稍稍放鬆了些。
“練武的時候大意了,不想讓你擔心,才沒跟你說。”
丫鬟取了藥回來,陸若檀就著燭光,小心地給他上了藥。
謝清黎看著他們輕聲細語,回憶著從前的事情,慢慢地退了兩步,扭頭往西院走。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蕭珩和陸若檀在亭子裡對視,唇角含笑的畫面,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蕭珩注意到謝清黎的身影離去,驀地起身,不顧陸若檀的喊聲,大步追上去。
才轉了個彎,他就遇上了滿面愁容的高嚴。
高嚴一見到蕭珩,表情更愁苦了。
“少爺,您心裡有什麼氣,也不能往空青他們身上撒啊!一對一把他們挨個揍了一遍,您還讓他們一起上!十七個影衛,現在隻有空青一人勉強能站著,您知道藥費花了多少嗎?”
蕭珩蹙眉,“從我私賬上出,不用你出錢。”
高嚴唉聲歎氣:“錢不錢的,那都是小事。關鍵是這幾天他們爬不起來了,萬一有個什麼事兒,您總不能讓我頂上吧?我不做影衛很多年了。”
被高嚴這麼一阻攔,陸若檀又從身後追了上來,撒嬌要讓蕭珩陪她去看陸晟。
蕭珩到底還是,沒能追上謝清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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