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和離了,就離阿珩遠一些!天底下沒有男人了嗎,你偏纏著他不放!”
蕭珩沉聲喝道:“祖母慎言!陛下下旨,命我隨行護送,與清黎無關。”
老夫人愈發憤慨了,“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不是你主動請纓,陛下怎會讓你前往夏國?他恨不得將你困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這狐狸精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讓你這樣死心塌地!”
明明都已經和離了,卻比從前還要形影不離!
說什麼還在孝期,無心成家,都不過是藉口!
蕭珩動了怒,側身擋在謝清黎身前,陰沉沉的戾氣纏繞眉間。
“我與清黎已經分開,祖母非要逼死她,抑或對陛下不滿,牽連了整個蕭家才肯罷休嗎!”
老夫人臉色一僵。
過了片刻,眼中蓄滿了淚,望向蕭珩的目光滿是失望。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的。你莫非要為了這個狐狸精,與祖母動手?與其看你如此不孝,我不如乾脆嚥了氣,好叫你如意!”
直到今天早上,老夫人才知道,蕭珩要去夏國的訊息。
蕭珩好不容易才與謝清黎斷了。
她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能再讓他們接觸!
謝清黎被一口一個狐狸精罵著,隻覺得好笑。
她本來打定了主意,要同蕭珩保持距離的。
可現在突然生出了反骨。
不就是用身份壓人?
她又不缺什麼。
取下腰間金印,謝清黎舉到老夫人面前。
“您看清楚了,我是陛下親封的和安郡主,入皇家族冊,享封地俸祿。您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羞辱我?”老夫人震驚地睜大了眼,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金印。
她出身高門,身份印鑒自然是能認得出來的。
眼前這枚,的的確確是皇室的郡主金印!
蕭珩的眸光微動,視線落到謝清黎身上。
這樣大的事情,他已有耳聞。
可她卻連提,都沒和他提一句。
謝清黎看出了老夫人眼中的不可置信,將金印收了回來。
抬起下巴,表情冷淡,“聽您的意思,倒像是對陛下心存不滿。若老夫人想學陸家,滿門流放,客死異鄉,我不介意同陛下稟明。”
這麼說自然是嚇唬老夫人的。
她就算是生氣,也知道誰才是需要防備的外人。
可這話落在老夫人耳中,霎時間就白了臉色。
她渾身顫抖著,怒聲道:“你、你敢?”
“老夫人連一條活路都不願給我留了,我有什麼不敢的?還是您覺得,皇室威嚴比不上晉國公府的地位?“
輕輕柔柔的聲音砸下來,卻振聾發聵。
老夫人這才冷靜下來。
想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怎麼會昏了頭,竟敢質疑陛下的決定!
都是對蕭珩終身大事的擔憂和焦急,矇蔽了她的理智。
心中一片惶恐,面上還是強撐著端肅的氣派。
“隻要你離阿珩遠些,少與他糾纏,我自然不會與你一個小輩為難。”
謝清黎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夏國之行,我便不去了。陛下若是責怪,還請大將軍如實相告。”
說罷便轉身回了馬車。
老夫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算她知趣。阿珩,自行不知要去多久,你可帶夠了衣裳?”
蕭珩眼中沉鬱之色濃黑如夜,眉角輕輕一壓,飛快閃過一絲冷淡的譏誚。
“陛下為了讓清黎能安心前往夏國,特意封了她郡主之位。這個使團裡的所有人,都是為了保住清黎的安全。她若不去,祖母便等著陛下問罪吧!”
老夫人茫然地張開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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